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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緣故,陸鳶如有神力,一下將褚昉推了出去,臉上那半真半假的笑意消失不見,對他道:「安國公,別總自以為是!」

褚昉眉頭蹙了下。

陸鳶無意再與他糾纏,仍要離去,忽被他攔腰阻下,抵在欄杆上。

「陸鳶,你說的不錯,我關照你,為你放煙花,就是因為,心悅於你,就是,想與你,重新開始!」

一字一沉,重重落下,彷彿要在陸鳶心裡砸上一窩小坑,把他的話深深埋進去,生根發芽,叫她永不能忘。

陸鳶緩緩牽出笑容,像是打賭贏了錢,小有成就一般的笑容,沒有一絲情意。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陸鳶輕聲說,像從他心尖拂過去的風,看不見抓不住。

褚昉卻倔犟地想要抓住些什麼,道:「給我一次機會。」

陸鳶笑了笑,酒氣愈濃,一時讓人有些意亂神迷:「安國公,你怎麼還當真了呀?說好了,我生辰,哪兒說哪兒了,今日言,今日死,不作數。」

說罷這句,陸鳶心神怡然,正應了褚昉那句話:感覺,不是很差。

褚昉目中的光越來越沉,越來越暗,危險似深淵。

她哄他說出那些話,誘他奉上真心,而後棄之如敝屣,還樂在其中?

第50章 幫她搶人 ◇

◎若不成,我要你,心甘情願嫁我◎

褚昉盯著陸鳶的笑容看了半晌, 只看到了不屑一顧的輕蔑和嘲諷。

她在嘲弄他的真心,享受他的求而不得,鄙夷他的悔不當初。

褚昉面如冷玉, 沒有一絲波瀾。

陸鳶幾乎是斜掛在褚昉手臂上, 腳不沾地被帶出了佛塔。

冬夜寒冷,褚昉用外袍裹粽子一般將她從頭到尾裹了嚴實,她吹不著冷風,也看不見路,只覺得身子輕飄飄被褚昉提著, 安置在馬上, 一路顛簸。

縱被顛簸得胃中翻湧,可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怒氣。

原來激怒一個人的感覺,是挺舒心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事明日愁的放肆,果真很誘人。

這种放肆的快意很多被湧上頭的酒氣取而代之, 約是之前趕路的疲勞被酒氣逼發而出, 陸鳶身子疲軟,困頓得想要就地睡去。

以前二人共乘一騎,陸鳶總是坐的筆直,和褚昉之間隔著一條界線分明的溝谷,今日她卻像只吃飽喝足、貪懷的小貓崽兒, 軟塌塌偎在褚昉懷裡,享受的很。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貓崽兒忽然被丟了出去, 陸鳶神思只是醒了一瞬, 抬眼看見身下是一張軟榻, 環視四周好像是自己閨房, 安心地躺了回去,不忘吩咐一句:「送安國公回去。」

她忘記了褚昉送她的那座宅子,屋內陳設就是按她閨房佈置的。與褚昉和離後,她有意將宅子還回去,沒再來這裡住過,留下灑掃的家奴也是之前褚昉安排的。

褚昉安靜地坐在桌案旁,看著臥榻上昏昏欲睡的陸鳶,想到她的不屑一顧,眉心不自覺擰起。

他抬步逼近,才抓住她手腕想把人提起來,好叫她清醒一些,卻見她抓著他衣袍,向榻外探出身子來。

「青棠,我要吐!」

陸鳶探身要去就痰盂,但這宅子許久不住人,內寢哪有備痰盂,褚昉無暇多想,眼疾手快掂了茶壺過去,接住了穢物。

茶壺口小,雖接住了大部穢物,還是有零零星星濺在了褚昉手上和衣袖上。

褚昉皺皺眉卻沒有動,吩咐人拿來痰盂、換上新的茶壺。

陸鳶漱過口,用濕帕子擦過臉,只覺身上衣物繁重的很,喚了幾聲青棠沒人應,只好自己動手。

她坐起來,卻閉著眼,胡亂地褪了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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