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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鳶面色如常, 提著的心卻沒有半分落下,輕抿了唇,閃向一側。

是她關心則亂,在他面前失了分寸,周玘如今是狀元郎,就是褚昉也不能無故為難,她不該如此反應過激。

褚昉拿過裝筆的小匣子,臨出門,又頓住腳步問:「夫人不一起來麼?」

陸鳶僵立片刻,抬步跟在他身後。

院中,陸敏之與陸徽都在陪周玘說話,陸敏之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朝陸鳶閨房看,又不耐煩地嘟囔:「這小丫頭換什麼衣裳要這麼久?」

他盼著陸鷺趕緊換好衣裳好送走周玘,可陸鷺卻故意拖延時間一般,許久不見出來,可他又怕褚昉聽見動靜出來察看,心中焦慮,目光不自覺就落在了陸鳶閨房。

褚昉還真就出來了。

他右手託著一個小匣子橫在腰前,另隻手背負在後,信步朝周玘走來。

他面色一如既往地淡漠,卻又帶著從容的禮貌和恰到好處的平和,瞧上去亦是溫潤端方,倒不似之前不食人間煙火。

他雖信步在前,卻注意著身後妻子的腳步,並沒走得太快,始終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步履相接,竟有一種夫唱婦隨的意味。

褚昉紫袍玉帶,陸鳶青裳霞帔,瞧上去竟有些登對。

陸敏之既惴惴又歡喜,忙解釋說:「賢婿,昭文自幼受教於周家三郎,與他親厚的很,元諾待昭文也像親弟弟一般,還特意跑來家中接他。」

陸父極力想將周玘與陸家子女的關係定性在簡單的如兄如師這一層上。

褚昉笑了下,看向周玘說:「我聽夫人提起過,與你曾是鄰居。」

陸敏之心中咯噔一下,陸徽也微微皺了眉。

卻聽褚昉接著說:「夫人視你如兄長,蒙你諸多照顧,如今你高中狀元,我與夫人自當聊表祝賀。」

褚昉遞上匣子,「夫人囑我挑的,給你和昭文一人帶了一支,不知可合你的意?」

夫人,夫人,夫人,寥寥數語,張口閉口皆是「夫人」。

好似要昭告天下,陸鳶是他的夫人!

陸家父子聽的都有些彆扭,既彆扭又怪異。

周玘卻無甚反應,面色平靜無波,接過匣子施禮道謝。

自始至終守禮地沒有看陸鳶一眼。

約是落在褚昉身後的緣故,陸鳶卻沒有那麼多顧忌,堂堂正正地看著周玘波瀾無驚接過褚昉遞上的賀禮。

她暗暗欣慰。

相伴多年的少年郎終是長成了一個沉穩持重的郎君,他大概不會再因情之一事鬱結在心、病情反覆了吧?

他終於能做到平靜地面對她、接受她已為人婦這件事了吧?

陸鳶看著他,唇角微微翹了下。

幸而,幸而他不知道,她差一點就自由了。

不然此刻,他的失望,一定比她還重。

陸敏之看著女兒神色,額頭冒了一層汗,生怕褚昉此時一個回頭撞破什麼,待周玘接了賀禮,忙推著小兒子和周玘向府門去,口中卻揚聲喊著:「二丫頭,你再不出來,不等你了!耽誤開宴了!」

他這一鬧,三人之間微妙的對峙格局終於被打破。

周玘不動聲色避開了陸父的推搡,沉步前行,攥著匣子的指節不知何故竟爆出毛細青筋來。

陸徽懂事地握住他手中匣子,小聲說:「元諾哥哥,小不忍則亂大謀。」

周玘看著他笑了下,手下鬆快,修長的指節重歸玉色。

褚昉卻在這時說:「週三公子,好好準備吏部選試,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了。」

周玘腳步頓住,微微偏頭說道:「謝安國公提醒。」

陸鷺恰在此時出門來,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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