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嫮連連點頭,十分贊同:「就是說呢,那小鄭氏一哭二鬧三上吊,傳出去以為褚家怎麼虐待他們母子呢,她這樣做,不是打母親和三哥的臉嗎!」
陸鳶無奈地笑笑,勸道:「咱們畢竟是媳婦,外姓女子,有些話說不得,不到萬不得已,還是閉口不言吧。」
王嫮點點頭,心中卻另有思量,婆母不責難她便罷,若是責難她,她可不受這個冤屈,定要說道一番。
有些話,她作為兒媳不方便說,叫那鄭氏的親兒子去說總不會有錯。
果如陸鳶所料,鄭氏這次並未替侄女出頭,也沒有責難陸鳶和王嫮。
適逢林大夫來為鄭孟華處理傷口,鄭氏遂命其為陸鳶複診,結果如舊,陸鳶的病毫無起色。
鄭氏悵惋嘆了聲,慈藹地對陸鳶說道:「怪我以前對你太嚴苛,叫你生了負擔,以至於調養這許久竟不見起色。」
陸鳶恭順回道:「是兒媳自己的身子不爭氣,怪不得母親。」
鄭氏趁機說:「你這病吃藥無用,想是心病,我知你在府中待的不順心,心不順,怕是吃再多藥都沒用,不若,換個地兒住上一段,興許能好呢?」
陸鳶垂頭不語,作沉思狀。
鄭氏又勸:「你和華兒素來有些嫌隙,她最近心緒不穩,尋·死·覓·活的,萬一有個好歹,旁人難免要猜疑到你的頭上,照我的想法,你便避一避,對你對她,或許都好。」
話到此處,就差直接趕陸鳶回孃家將養了。
陸鳶趁風使舵,柔聲提議:「那兒媳便回孃家住一段吧。」
鄭氏和善地應句「好」,接著給陸鳶吃定心丸:「等照卿回來,讓他去接你。」
陸鳶溫婉一笑,沒有說話,心中卻知,褚昉遞訊息明日就回,婆母此時趕她回孃家,哪裡存著接她回來的心,怕是想避開她,籌謀和離一事罷。
但這樣也好,可以順理成章,讓父親來遞和離書了。
作者有話說:
【1】摘自王安石詩《臨津》
第32章 褚昉歸京 ◇
◎夫人哪去了◎
褚昉率軍歸京已是陽春三月, 草水同色。自東城門而進,見寬闊的大道上碎蕊繽紛,偶見零零落落的香囊、錦帕, 遺落在地竟無人撿拾。百姓夾道而立, 都朝一個方向探頭看著,議論得熱火朝天。
「走在最前面那個,生得最俊的那個狀元郎,是誰呀?」
「不知道啊,以前從未見過, 也從沒聽說過, 後起之秀啊!」
聽聞百姓議論,褚昉反應過來,這是趕上登科進士插花遊街了。
「狀元郎?」賀震疑惑了句,對褚昉道:「將軍,看來已經放榜了, 照英考得如何, 可有跟你遞訊息?」
褚昉搖頭,預感不好,「先進宮復命吧。」
夾道圍觀的百姓很多,褚昉一行不得不緩轡撥馬,跟隨在湧動的人群之後。
褚昉與諸將數十精騎皆披甲帶胄, 行止之間甲鱗碰撞,發出叮叮鈴鈴的響聲,百姓回頭見是一隊重甲軍將, 不消驅趕便紛紛向兩側閃避, 很快讓出一條路來。
褚昉一行遂直接跟到了打馬在前的登科進士身後。
褚昉大略掃了一眼, 沒有褚暄的身影。賀震也掃了一眼, 試探地看看褚昉,什麼話也沒敢說。
「你們看,竟然有將士護送呢,這可是頭一遭呀!」
不知誰這樣喊了句,落在後面的幾個進士回頭看了眼,得意地轉過頭去,並沒讓路的意思,反倒十分享受被軍將護送的錯覺。
賀震眉頭一擰,瞧不下去進士狐假虎威模樣,氣道:「哪來的臭書生,也配得上爺護送!」
離得最近的兩個進士聞言,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