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跟小七的父子情,需要面臨嚴峻的考驗了。
「算了。」
凌帝捏了下眉心,妥協道:「儀兒你去賞花,小七就交給我了。」
他再不修復一下他跟小七的父子情,他感覺小七以後看見他,就要化身小河豚了。
儀貴妃看他去陪著小七,自己也不多留,直接帶著吉燕,轉身去賞花了。
行宮的各處,在夜裡都點了燈,什麼景色都能照得清清楚楚。
且在燈下看景,也別有一番興味。
儀貴妃靠在圍欄上,賞著夜景,吉燕見有風吹來,於是上前給她披了件斗篷:「娘娘,這會兒起風了,您當心不要凍著。」
「放心,本宮還沒那麼嬌弱。」
主僕在這賞著夜景,吉燕的眼裡倒是沒怎麼裝著夜景,她的眼裡一直裝著儀貴妃:「娘娘,奴婢有個疑問。」
「問吧。」
「陛下的皇子公主眾多,可他為什麼,獨對我們小皇子這麼不同?」
像今日的送小皇子上學,還有教小皇子功課,這些可都是當年的大皇子,也未曾享受過的待遇。
她的這個問題,儀貴妃倒是很清楚答案。
「很簡單,在皇子公主那兒,他是父皇,是父親,也是皇帝。」
「在小七這兒,他只是爹爹。」
換句話來說,前面的這些孩子對凌帝而言,雖然是他的骨肉,但他沒親手養過這些孩子,對這些孩子的感情,自然也是一般。
只有小七,黏著他,讓他抱,讓他哄,讓他陪著睡覺,讓他給餵飯。
他在小七這兒的角色,是爹爹,就像普通人家裡的爹爹一樣。
儀貴妃對凌帝的這個心理,看的還挺清楚。
而另一邊。
正試圖修復父子感情的凌帝,在陪著小崽崽完成功課的過程中,清晰的感覺到,這父子親非但沒有修復,反而還在繼續瓦解。
「小七,你是不是故意的?」
凌帝問著一直認錯字的崽崽,他語氣跟臉色都很平靜,但內心卻一點兒都不平靜:「你是不是在故意氣我?」
凌瑞:「……」
凌瑞被他問的,也一臉不高興。
「你是不是嫌崽笨?」
小崽崽也不是故意認不全的,他是還沒有進入學習狀態。前面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玩兒,現在冷不丁的讓他學習,這就是換個大點的孩子來,也得有個犯懵期。
父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直到儀貴妃回來,兩個人都還不想跟對方說話。
一連幾天,小崽崽都在學堂裡。
他要上學堂,自然就沒有時間再出去玩兒了。
可關鍵是,他上學堂之前還沒有跟崽崽幫的崽崽們說上一聲呢。
「六哥。」
小崽崽著急極了,他看著六哥,求助道:「我想出去呀,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
找草藥,找神醫,還有看看爹爹有沒有把壞人的窩給端了。
他可忙可忙了。
凌福看他著急,安撫他道:「小七,不要急,我已經踩好點兒了,我今天就帶你出去。」
凌瑞:「!」
凌瑞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啪抱住了凌福,小嗓音透著興奮:「六哥,好棒!」
凌福最吃他的彩虹屁了。
在小崽崽的「好棒」聲中,凌福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過了晌午,兩隻崽崽吃飽了飯。由凌福帶路,他避著人,把凌瑞給帶到了一處牆角。
牆角長著很茂盛的草。
凌福撥開草,又扒拉了下,然後扒拉出了一個洞,看洞的大小,應該是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