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白已經知道了，人體對魔怪侵蝕的抵抗可以分成身體與精神兩個層面。
身體層面，自然是身體弱則容易受影響，身體強則情況較好。
而精神層面則是有多種方面的。
勇氣、信仰等正面成份越多，抵抗力也就越強。
而步家老爺與其子的情況則是給姜思白帶來了另一種認知。
那就是讀書也可以抵抗魔怪侵蝕。
為何如此？
難道真的是聖賢書可以『子不語怪力亂神』？
姜思白覺得並非如此，這裡應當引入一個『世界觀』的概念。
步家的老爺子步質以及其子步淵都是讀書人，步家作為江東士族本就是有家傳學問的。
而這些所謂的『聖賢書』其實都有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對一種政通人和理想世界的描繪。
「是以，若無規束法，這世界終將被虛空所侵蝕，變作魍魎橫行之地。」
而這位黑天尊在交卸天地掌控之後竟然不像白天尊那樣進入沉睡，而是去做這麼個到處噁心人的釣魚客，著實是惡劣極了。
雖然說這釣魚客會將自己釣上來的魚分給旁人，可是有骨氣的釣魚佬會接受這種『嗟來之魚』嗎？
東西交通界要在此接受檢查才能放行。
黑鍾呂聽了撫須輕笑道：「你能理解我先前的用意便好了。」
黑鍾呂愣了一下，隨後坦然道：「不，我那時就是不想祂來壞我的事。」
黑鍾呂撫須而笑，他覺得內心舒暢多了。
先前身處於這些規矩中的時候不能理解黑舅父的良苦用心，還心有怨懟過。
說著，他目光幽幽地看向遠方道：「但現在，不一樣了。」
姜思白也聽得仔細。
這個規則其實天庭佔據很重要一點，那就是作為一切規則的核心，這天庭是可以匯聚規則之下產生的所有香火願力的。
甚至，在這種情況下彷彿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也在慢慢產生。
他忽然就有些不想當天帝了，真是怕了。
在這方面，姜思白不得不承認自家阿母的想法是對的，那就是放開了虛實界限這一條名為保護的束縛之後，這世界似乎正在出現更多的可能性。
黑鍾呂又問：「那伱再看，我先前所行之矩可有錯？」
姜思白先一步來到了這培水城，正準備好好研究此地是否也有魔怪侵蝕的情況呢。
黑鍾呂老是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當然是好事啊！
別人碰到這種事情激動還來不及呢，也就他會覺得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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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白髮現了自己心態上的問題，雖然說他是白天尊之子，可是自身境界還差得遠呢，不該丟了這份敬畏心的。
「來，我與你細細分說我是如何作為的。」
「只是那具體是如何做的？」
他頗為感慨地說：「原來舅父其實一直都關心著阿母，先前阿母被舅父封印之事，必然也有誤會在其中吧？」
可是現在當他自己坐到這個位置上，開始考慮舅父曾經考慮過的事情後，他才真是覺得這世界能夠發展成這個樣子其實多虧了黑舅父這些時間以來的保駕護航。
「哪怕是讀書人，更多也只是將自己所學當成工具，而不是形成心中方圓。」
不是自己釣上來的魚不算數！
姜思白走了過去，無奈地抱了抱拳，隨後語氣生硬地說：「黑舅父，逗凡人玩很有意思嗎？」
姜思白語憋。
黑鍾呂也不跟他廢話，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