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白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衝到了元鈴的房間。
哪怕其實只需要元神感應一下，可是他依然要親眼見到她，親耳聽到她的聲音才算安心。
「你幹嘛！」
元鈴被嚇得從床上像跟彈簧似的彈了起來，一臉睡意朦朧地看著他問：「你怎麼了，一副好像我隨時要死掉的樣子。」
她還開了個很不合時宜的玩笑。
姜思白當即沒好氣地走了上去，對她腦袋上就是敲了一下道：「沒事別說這麼晦氣的事情！」
元鈴眨了眨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好像對夢中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記憶。
只是茫然又乖乖地點了點頭，似乎被他嚇到了。
早晨起來固定喝一開寧神花泡茶，一整晚的疲憊都會被沖淡，然後精精神神地進入新一天的學習中。
次日一早姜思白便醒了過來，出乎預料的是狀態還不錯。
而相反的，若是元鈴出手拉他，那黑天尊反而不會為此再行刁難。
他在意的是，元鈴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忽然出現拉了他一把？
其實聯絡後面白絲桐立刻出現的情況，他就知道那必然是白絲桐的手段。
他說：「困了就睡吧，我也要去再睡一覺。」
他每天晚上都要在『殺戮戰場』上死掉好幾回，再大的壓力也都能在死亡幻覺的那片刻空白中被『治癒』吧。
元鈴詫異，隨後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道：「那你要記住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許殉情啊。」
與此同時，夢境中他所經歷的事情也是令他頗為值得思索。
而公孫止當然就成為了他當仁不讓的實驗物件。
因為他的元神，此時就給他一種『靈明澄澈』的感覺。
好，我就欺負你『兒子』！
白天給公孫止上課用不了多少精力，姜思白在做這事的同時還分出了一些精神來開始琢磨起他曾經經歷過的陰戾夢魘來。
他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很開心，無憂無慮……
而且，每一次他都會在『殺戮戰場』中被對手殺死為終結，彷彿沒有盡頭。
這是因為他照見了自己的真靈。
姜思白卻忽然沉默。
他絕不會因為自己在這個過程中其實得到了許多實質的好處而對此釋然，他對黑天尊的感官真是差透了。
公孫止愣了一下，隨後說：「睡得還挺好的。」
唯一的副作用可能是原本一個陽光開朗的好少年慢慢地在現實中變成了一副喪喪的憂鬱藝術家模樣。
姜思白道：「我夢到你快死了，就來看看。」
他已經意識到當有朝一日他能夠完全照見自己的真靈，那麼就是他迎來翻天覆地之變化的時刻。
姜思白心中一動，知道她是心神損耗嚴重所至。
說好的只是正經道侶的，怎麼好像有種要不正經的感覺了？
可是誰讓姜思白這裡還種了『寧神花』呢？
卻依然夢到了元鈴，夢到了師父，夢到了秋娘還有大白。
姜思白笑著說：「她昨晚沒睡好，今天有些貪睡了。」
這一次，他沒有彈奏什麼《桃源如夢》，只是單純地睡去。
至於說每天緊繃生活帶來的壓力？
元鈴驚訝：「嗯？」
姜思白同樣累極了。
只是輕笑著說了聲：「快睡吧，我回去了。」
不可否認，那陰戾夢魘會讓人晚上很疲憊。
「老師，大老師她人呢？」
元鈴心裡猛地抖了一下，她忽然覺得眼前這男人變得不一樣了。
為此，他不惜廢寢忘食，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