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遙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他們可不能再激怒無患子,否則真要不到訊息了!
他小心地捧著花蛇的尾巴尖兒,語氣驚恐:「祖宗,別抓它啊!」
熱羅抬眼瞥他,眼神涼颼颼的,十二遙沒看見,小心翼翼地撥開她的手,自己輕輕捏著蛇七寸遞給無患子。
「你們……」無患子見他們不怕此物,更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挑釁於他,徹底生了怒氣,胸口氣得一起一伏。
他接過花蛇,手氣得直抖,撂下一句:「我不知道什麼小淮,你們去問他人吧!」
看著他生氣遠走的身影,四人一時沉默,默契地都沒再上前去問。
「那個木偶戲看起來好像很有意思,」十二遙看看周圍,目光鎖定在一處擠著人的地方,提議道,「我們去看看吧。」
「我不去了,」明纓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你們去吧。」
夜深人靜,驛站的院子裡停了兩輛籠車,十幾個形貌怪異的人蜷縮著擠在一起,夜裡的風太冷他們睡得並不安穩。
一個頭很大孩子被風吹醒,他揉揉眼睛,呢喃兩句重新陷入夢境。
無患子洗漱完畢,打著呵欠走到床前。熄了燈,他一屁股坐到床上。
下一秒,他噌地跳起來,抓起一邊的刀便摁下去。
「誰?!」
被子滾成一隻長卷,嗖地滾下地躲開他的刀,接著露出一張堆笑的臉:「兄臺刀下留情——」
無患子陡然一驚:「是你?」
十二遙慌忙從被子裡鑽出來,雙手下壓安撫他的情緒,賠笑道:「兄臺息怒,實在是等你太久我才不小心睡著的。」
緊接著,熱羅從房樑上跳下,燕衡明纓推窗而入。
「哼,」無患子舉著刀,冷笑,「這是來逼問了?哪家門派,竟然教出了四個偷雞摸狗之輩!」
十二遙上前幾步:「兄臺息怒,我等確實無意冒犯你,只要你告訴我們小淮的訊息,我們立馬離開。」
無患子別開臉,冷硬道:「我說了,我不知道。」
「奧,」燕衡點點頭,從懷裡摸出本冊子翻了翻,指著上面,「這個空白是何意思?」
無患子陡然一驚,他們竟連他的帳冊都翻出來了!
「你這上面明明白白地記著,元豐三年,十月三,小淮,容貌駭人,買於太川鄉何氏,」冊子上其它人俱記載了歸處,唯有小淮是空白,燕衡指著空白問道,「所以這裡為何是空白?」
無患子氣鼓鼓地站著:「我不知道。」
熱羅微微歪了歪頭,眼神清淨似空無一物,像一隻高貴的娃娃:「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無患子對上她的視線,心裡莫名涼了半截,出口的話說了一半又改了口,「她在路上死了。」
「若她真死了,你一開始就會說,」熱羅的聲線毫無起伏,「你撒謊。」
「兄臺,你是聰明人,」十二遙慢慢拿走他的刀,勸道,「我們無意傷害你,僅是想知道小淮的下落。」
無患子想了會,也想通了,嘆一口氣坐下:「你們找她有什麼事?」
明纓倒了杯水給他:「她曾拿走一物,我們需知道它的下落。」
無患子的表情剎那變得很古怪,他張了張口想問什麼,最終還是沒出口。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找她,」他喝了水,放下杯子,「她很奇怪。」
十二遙眼角抽了一下,自尋找金鈴以來,他們聽過許多此類似的話,但他們硬著頭皮尋下去,至今也沒什麼事。
所以說,人還是不要太死心眼。
他有些想笑:「哦?為何這樣說?」
「她……」雖過了十年,無患子對她仍記憶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