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舟不小心踩到一根竹子,發出的聲響驚動前面那團白色,滲人的音樂戛然而止,白色特體突然直立起來往外跑,付瑾舟趕緊開啟手電筒照過去,是個披著白色長袍的人,那人對地形十分熟悉,在黑夜裡跑得飛快。
季望海追上去:「追!」
一直追出竹林,那個人影開始往後山跑,季望海跑得快,緊追不捨,付瑾舟在後面喊:「注意安全!」
季望海放慢速度等著付瑾舟,「你就在這裡等,我去追,夜路不好走,滑,你別跟著了。」
「少廢話,哪有你一個人追的道理。」
兩人跟著跑,前面的人逐漸體力不支,速度下降,眼看就要追上了,那人對著一處山埂往下跳,付瑾舟拿手電筒照,看見他蹲在山埂下,不知道是不是腳扭傷了,季望海也看見了,衝上去往田埂下跳。
數秒後傳來季望海的聲音,他大吼:「付瑾舟,別過來!」
可惜已晚,付瑾舟在他剛剛跳下的地方跳了下去。
跳完才知道底下是個很深的洞,付瑾舟輕輕轉動剛剛扭傷的手腕,顧不上衣服上的泥土,拿出手電筒四下檢視,「是個地窖。」
季望海替他拍去肩上的土,「都叫你不要跟上來了。」
「別說這些,看看怎麼出去。」
目測他們站的地方離洞口四米左右,洞內堆放著南瓜和長了芽的土豆,整個洞散發著濃鬱的黴味。
季望海四處檢視,還真的只有頭頂一個洞口,「你踩我肩上,我託你上去,你先出去。」
付瑾舟挽起袖子,「先試試吧。」
這時候也不用糾結誰先出去誰留下的戲碼,能出去就不錯了,付瑾舟一直覺得他跟季望海之間根本不會在乎誰先誰後這種問題。
好不容易踩上去,付瑾舟手扒在洞口用盡力氣往上爬,眼看就要爬到洞外,下過雨,被水泡鬆散的洞口瞬間蹦散,付瑾舟跟著往下塌的泥沙同時往下墜,季望海眼疾手快接住他,兩人同時跌倒在地,季望海墊在他身上,喘著氣:「沒事吧?」
「沒事,」付瑾舟呸了口嘴裡的沙子,「看來是出不去,外面有梯子,我們拿不到。」
「先起來,打電話讓劉子陽過來。」
「恐怕夠嗆,這山這麼大,劉子陽想找我們估計都難。」
「先打給劉子陽,再報警。」
然而事情並沒他們想的順利,地窖裡一丁點兒訊號都沒有,再次站到季望海肩上將手機舉過洞口也還是沒訊號。
折騰到天快亮了,兩人都還沒找到出去辦法,付瑾舟索性坐到地上,指指邊上:「天無絕人之路,先休息。」
季望海坐到他身邊,擺弄著手間,已是早上五點,從洞口望出去,天色漸青,剛掉下來時覺得地窖內溫度高,折騰出一身汗,這會兒坐下來又覺得冷,身若冰窟。
「靠過來點,」付瑾舟說著握住季望海的手,「靠緊點沒那麼冷。」
「你覺得那人是誰?季望海問。
「不知道,看身形應該是個老人,前面跑得快,後面很快體力不支。」
「你上次跟那個文員聊天,是不是說起房東,房東好像是個50多歲的人?」
「你那天不是在工作嗎?還關注我的聊天內容?是,50來歲。」
「會不會是房東?」
付瑾舟摩擦著他手背:「劉子陽找不到我們自然會報警,等警察找到我們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五點半,開始下雨,雨水順著崩塌的洞口慢慢湧進地窖裡面,付瑾舟繼續擺弄手機等訊號,無意翻到ship的微信,手指停在ship頭像正上方,付瑾舟扭頭準備跟季望海說話,發現季望海也盯著ship頭像,一個念頭在付瑾舟腦海里升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