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你喂,我自己吃。」
秦向陸在門口接到季望海,兩人站在門口說話,秦向陸望向病房內,說:「看到你爸這樣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季望海沒說話,他見秦譽信並不多,每次見他,他都是梳著一絲不苟的髮型,西裝革履的端著領導的氣勢以上位者的姿態跟季望海說話,現在的他更像一個無理取鬧的老頭。
相比之下秦向陸應該跟秦譽信感情更深,秦向陸又說:「你知道嗎?我們爺爺是因為腦梗走的,奶奶是被心肌梗塞帶走的,你二叔,也就是我爸,他也是在上班的途中突然腦梗,我以為大伯能逃脫這個命運,李教授告訴我,我們家族基因鏈發生異變,患腦類疾病的機率比普通人高50,跟我們家族的作息有關,家裡人習慣熬夜,沒時間運動,一天有十幾個小時都是坐在辦公桌前,加上遺傳關係……算了,再說你會害怕。」
季望海難得的耐心聽他講完,問:「醫生怎麼說?」
「可以手術,但不保證手術後有幾成效果。」
「嗯。」
進病房,走近才發現秦譽信老了很多,跟季望海記憶裡那個揮著高爾夫球桿打自己的人天差地別,季望海對他感情不深也還是軟了心腸,放低聲音:「發脾氣對病情不好。」
人老了更重血肉親情,秦譽信看著眼前跟他眉眼相似的兒子泛紅了眼眶,抖著手指著旁邊的椅子:「坐。」
季望海坐過去,秦向陸則是叫來護工打掃病房,一時間除了拖地聲房間沒人說話。
良久,秦向陸先開口:「大伯,小海已經回來了,他現在已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我這邊的工作是不是可以適當轉給他?」
秦譽信點頭:「你安排。」
「那讓小海回總部吧,先將市場部交給他。」
季望海皺眉,他們似乎永遠學不會尊重他人意願,「你們有問過我意見?我回國前說過,我回國的目的只有一個,秦向陸,你知道的。」
季文倩趕緊上前按住季望海肩膀:「聽你爸的,你爸讓你接你就接。」
「不好意思,我對接管公司不感興趣,以秦向陸的能力,他能做的更好。」
秦向陸剛準備開口,秦譽信抬手止住,他說話已不太清晰:「你剛回來,先去休息,以後再議。」
季望海起身告辭,關心的話說出口尷尬又彆扭:「你……聽醫生的話,多吃,多睡,我先走了。」
季文倩緊跟其後:「我也一起。」
出醫院,季文倩用力吐了口氣,掏出散粉補妝,抱怨道:「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來伺候這老頭子,煩都煩死了,對了,你晚上住哪?」
季望海頓足:「他待你很差?」
「什麼差不差的,我圖錢,他圖色,後來玩膩了他想甩掉我,可惜又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我們半斤八兩吧。」
「那就請你以後不要再說為了我,你可以為你自己生活,你想走隨時走。」
「都幾年了你怎麼還是這樣,國外這幾年白去了,剛剛秦向陸說讓你接管公司你怎麼不答應?」
「秦向陸一直在管理公司,為什麼突然轉給我,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怕老頭生氣唄,做做樣子,畢竟家裡還有長輩在,秦向陸不可能一家獨大。」
「秦向陸?他會怕別人生氣?你瞭解他嗎?」
季文倩又開始補口紅,抿抿唇:「我不瞭解他,但我瞭解秦家老爺子,當初他一句不許我進門,秦譽信那狗東西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不管我,我拼了命生下你,帶著你去找他,他家老爺子這才鬆了氣,說不管他,任他安排,這秦家老爺子誰都不愛,唯獨愛秦向陽,可惜,那孩子命薄,十幾歲就死了。」
季望海:「秦向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