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語邊回想,邊緩慢搖頭:「我被關在這裡前,這秘境中好像沒有一個叫冷峭的地方,不過我的紅蓮不會如此,它日日夜夜陪著我,有一日它像是遇到了有趣之事,日日出去,我見它無礙,就任由它去。」
「至於你說的,之前我阿父曾說過,天道不喜殺戮,所以自小就不准我觸碰鮮血,說是涅槃前的少帝擔不起那份孽。」
「我曾無意間殺過一個作惡之人,終年晴朗的族中第一次下起了暴雨,我跪在雨中,阿父用噬魂鞭抽了我三百下,那雨才漸漸退去。」
「冷峭中,想來許是天道碰巧瞧見,對那善良的孩子喜愛至極,便給了他一些機緣。」
時間太久,當時的疼痛早已忘記,司語說的平淡,墨子弦卻一臉氣憤道:「那這天道好」
雙唇猶如長在了一起,不講理三個字到了嗓子口,無法吐出來。
墨子弦啊啊了兩聲,轉頭對著凝淵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凝淵衝著他搖了搖頭:「沒事,等下就好了。」
說著看向給墨子弦施了封語術的司語,兩人目光對視,彷彿在說著什麼。
隨後,司語笑道:「這孩子說的不錯,這天道最是良善,是極好的。」
她抬了抬手,眼前的紅蓮消失不見,凝淵丹田處猶如被烈火灼燒,片刻後安靜下來。
一抬頭,座椅上的人已然離去,環顧四周,只有他和墨子弦兩人,心裡鄒然悵然若失起來。
他不知自己能做什麼,知道她是長輩,卻不知應該叫她什麼,輕掀衣袍,跪了下來。
墨子弦有樣學樣,也猛的跪在他旁邊,兩人對著座椅,拜了三次。
兩人站起後,墨子弦手裡拿著丹書,臉上毫無笑意,挫敗的又蹲下身。
凝淵隨著他蹲下身:「怎麼不高興?丹書不滿意,想要我的陣法書?那給你。」
說著把手中的陣法書往前送了送,墨子弦又推回給他,從乾坤袋裡掏出裝著鳳凰蛋液的瓶子。
「不是,我覺得我做錯了,還好你之前堅守住,沒有喝鳳凰蛋液,要不然我肯定愧疚一生,此時也不好意思拿這丹書。」
「你說,她要是知道我有這鳳凰蛋液,會不會後悔給我丹書,想要殺了我?」
「而且鳳凰居然有機會化為人形,那」
墨子弦垂著頭,聲音發顫,那天機閣的鳳凰母子,他不敢想,而他,不是劊子手,手中的鳳凰蛋液卻提醒著他,他也參與了其中。
兩人的手依舊牽著,凝淵微微用力,喚回他的思緒。
墨子弦像個可伶的小獸,委屈巴巴道:「我是不是錯了?」
凝淵好笑道:「你哪裡錯了?錯在不該對我好嗎?你的初衷不是殺戮,不是為了自己,只是想讓我找出靈根而已。」
「子弦,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很感動,只是那一日發生了不少的事,你把鳳凰蛋液遞給我時,我實在難忍心中的悲憤。」
子弦,這是凝淵第一次這麼叫他,墨子弦的耳朵發癢,揉了揉耳朵,控訴道:「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事後我自己都詫異,我居然為你拼了命,我自己都感動壞了,誰知道你居然罵我,還掐我脖子。」
「不過,那一日發生了什麼?在城外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不太對勁。」
他清澈的眼眸沒有染上塵埃,凝淵喉嚨滾動,似真似假的說:「那日我家人來找我,半路遇到了搶奪的修士,我有兩個親人喪了命。」
墨子弦嘴巴微張,又輕輕合上,心裡泛疼,也起了悔意,抬起胳膊抱住凝淵,給他晚來的安慰:「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應該陪在你身邊的。」
這一刻,他心裡的疙瘩消失殆盡,凝淵的家人因為身有錢財或者寶物被人劫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