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鳳凰的不是我,殺鳳凰的不是我,我就是撿個漏,不是我也有別人,你不喝我喝。」
鄔君死無全屍的模樣還在凝淵腦中清晰可見,額頭青筋暴起,強忍著想要掐下去的恨,怒紅了眼:「弱小就是你隨波逐流的理由嗎?因為不是你動的手,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覺得自己無錯,我是不是還要贊你一句善良?」
他眼中的猩紅讓墨子弦猶如墜入了冰窟,渾身發冷,撐著不服輸,梗著脖子硬氣回:「我就是沒錯,他們可以吃,我們為什麼不能吃,你t的裝什麼假清高。」
「他們可以,你不可以。」凝淵烏黑的瞳孔泛紅,像是要滴血一般,一字一句回。
那手毫不留情,衣領勒的墨子弦的脖子生疼,無形中生了怨也生了恨,覺得自己一片真心餵了狗,用雙手一邊掰著他如精鐵的手指,一邊恨恨道:「憑什麼,我不止喝鳳凰蛋液,我以後還要吃鳳凰肉,他們能我憑什麼不能,你他孃的有種殺了我。」
殺字從泛白的嘴角溢位,喚回凝淵的理智,五臟彷彿都在流著血,他知道,無論墨子弦說的是不是氣話,他都將獨自一人終老一生 ,無論是否歡喜,他與墨子弦都不會再有可能。
四目相對,兩雙仇恨的眼睛,這一刻,墨子弦恨他,畜生凝淵,他不顧生死去尋鳳凰蛋液,就為了他能生出靈根,他卻不分青紅皂白對他出手。
凝淵鎖著他的喉結,用盡全力也下不去手,兩雙眸誰都不退讓,像是電閃雷鳴,皆是冰冷。
凝淵認輸般的閉上眼,鬆了力道,把人丟在地上,再睜開時,所有的情意都被壓了起來,裡面一片平靜:「鳳凰蛋液,你喝了嗎?」
墨子弦跌倒在地,剜心的疼,媽的,什麼狗屁運氣,第一次就找了個渣男,仇恨道:「關你屁事。」
凝淵站如松,看起來安然無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
伸出手:「鳳凰蛋液給我,這次我不殺你,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關。」
互不相關讓墨子弦的怨恨又多了幾分,挑釁的把鳳凰蛋液直接塞進乾坤袋:「有種你就殺了我,乾坤袋我已經繫結,你今日就算真的把我掐死,也拿不到。」
說完昂著脖子,一副任由他殺的模樣。
凝淵閉上眼穩了穩紊亂的心神,收回手轉動納戒,裡面有鳳凰蛋殼,鄔君還等著和孩兒團圓,不想多做糾纏,也不想再看墨子弦一眼,轉身離去。
那轉身決絕不留餘地,像是丟了一袋垃圾,墨子弦心被刺的生疼,氣的眼眶通紅,大喊:「你以為你自己很偉大嗎?你看不上我隨波逐流,唯利是圖,你自己呢?你自己就讓人虛偽的噁心,你要是真的正直善良,那一日怎麼就見死不救,不過也是趨利避害,你現在有什麼臉來說我。」
「還有甘泰那次,你有種你怎麼不衝上去,還不是和我一樣,只敢站在河對岸等著的膽小鬼。」
不過腦的話脫口而出,彷彿這些能把凝淵拉下王座,淪為和自己一樣的凡人,他不懂,為什麼連靈根都沒有的人,卻能依舊那麼清貴,面對能生長出靈根的鳳凰蛋液毫不心動。
他喜歡他的清貴,但是討厭凝淵用這副清貴,站在德道制高點來怒罵他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像個臭蟲,垃圾。
相熟的人才知道對方的軟肋在哪,墨子弦望著他僵硬的後背,嘴角勾起譏笑報復道:「誰又比誰高貴,你憑什麼看不上我,我最起碼比你強,我可以修習術法,可以活兩百歲,可以活五百歲,也有可能活上千歲,而你,只有短短一百年。」
「我是沒臉沒皮的牆頭草,那又怎麼樣,我最起碼真實,我就是想讓自己過的好一點,想讓你有靈根修煉,我有什麼錯?就算錯了,那也是錯在我不該喜歡上一個不識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