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襲來,片片桃花掉落,白色的裡衣被桃紅點綴,再加上勾魂攝魄的睡顏,凝淵真誠道:「就他這模樣,要是在亦初山,我肯定不捉弄他。」
離至轉頭看去,認同的點點頭,少帝就一顏控,同一件事,長相驚人的白樹做,少帝就是沒事,沒傷到臉就行,長相稍微遜色一點的他做,就是揪著脖子,直接把他踹到天上。
昏在地上的人手指微動,像是快要醒來,凝淵拍了拍手站起來:「把東西收了,我們走。」
離至揮手間,把桌椅收了起來,跟著凝淵離開。
墨子弦趴在地上,雙眼微微睜開,似醒未醒,朦朧中只看到一片明黃的衣角,漸漸遠去,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動,觸碰到溫熱綿軟,慌張抓在手中,看到是如白雪一般的饅頭,直接笑哭了出來,心情複雜的罵了句髒話。
混著眼淚吃下,不知是不是錯覺,吃完後只覺身上的疼痛都減了些。
凝淵第一次出山,第一次逛街,帶著離至走溜達西逛逛,見到什麼都稀奇,大手一揮買買買。
想到剛才那食物不適的氣味,尤不死心,瞥見一旁熱氣騰騰的餛飩攤,走到一張桌子旁,不動聲色的施了個清潔術,在木凳上坐下來。
餛飩攤是一對祖孫,白了頭髮的老頭下著混沌,十五六歲的姑娘擦著桌子,聽見動靜忙轉身,一見人,招呼的話全都忘了,拿著抹布傻傻站著。
凝淵輕笑出聲,打趣道:「姑娘是不願意做我這門生意?」
姑娘名叫秀宣,聽他戲言,一瞬間紅了臉不敢看他,忙走過去,垂著頭輕聲問:「公子想吃些什麼?」
凝淵看了眼攤子,囅然一笑:「都有什麼?」
秀宣不好意思回:「只,只有餛飩。」
說完也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問的話不妥,臉上更像是染了胭脂:「公子若是不想吃餛飩,我可以去別處給你買來。」
她手中的粗糙的抹布都被當成帕子揪了起來,凝淵不再逗她:「上兩碗餛飩就好,在下嘗嘗姑娘的手藝。」
餛飩攤的老者剛把鍋裡的餛飩盛到碗裡,就聽到站在一旁等著的老顧客笑呵呵道:「王老頭,你們家怕不是要辦喜事了,女大不中留啊!」
王老頭不解其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自家的孫女像個新嫁人的小媳婦一般,粉面含春。
氣道:「丫頭過來,把那邊的桌子擦了。」
秀宣轉身去擦桌子,露出被她遮擋住的凝淵,王老頭剛想怒瞪一眼調戲他孫女的登徒子,看到凝淵一時傻了眼,五官不用說,只說這渾身氣度,哪怕是世家公子也比不上,倒像是帝王走下了王座。
隨意的擺弄著扇子,慵懶華貴,眉宇間又寫滿了桀驁難馴,玩世不恭。
剛提醒他的顧客端著碗,被燙到了手才反應過來,傾身和王老頭說:「你孫女眼光不低啊,這長相,這氣度,這衣著,我一個男的都想嫁給他。」
王老頭揮揮手:「去去去,吃你的餛飩去。」
他們家小門小戶,哪裡配得起貴公子,更何況還是這麼尊貴的人兒。
兩碗餛飩盛好,秀宣忙放下抹布,洗了手,打算給凝淵兩人端過去,王老頭拍掉她的手:「放下,我端給客人。」
秀宣噘著嘴不滿:「爺爺,我去,我又沒有痴心妄想。」
見她說的是真話,王老頭才讓她端起碗:「敢痴心妄想我打死你。」
秀宣拿起勺子又往凝淵兩人的碗裡添了些餛飩,才小心翼翼的端了過去。
走至一半,一個滿臉橫肉的人猛的拍了筷子:「王老頭,你什麼意思,為何他們碗裡這麼多餛飩,我們就少了許多,莫不是欺負老顧客?」
秀宣被嚇的停住腳,不敢回頭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