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陸笙見白鬱回來了,身後的尾巴搖了搖,臉上還有幾道灰和油汙,他自知理虧,討好的圍著白鬱轉了轉,捏著他的肩膀:「我想給你做飯吃來著。」
說著看了眼鍋裡慘不忍睹的半成品,露出思索的表情來。
他分明是按照說明書上做的,怎麼會這麼差勁。
白鬱道:「你出去。」
有宴陸笙在,他就別想做好飯。
果不其然,宴陸笙眨巴眨巴眼睛,氣勢頓時矮了一截兒,「白鬱,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白鬱就氣不打一處來。
多虧了宴陸笙他今天算是在學生面前把面子丟盡了。
白鬱冷了臉。
宴陸笙本身就做了虧心事,這下更加的惴惴不安。
他環抱住白鬱的腰,大有他不原諒自己就不撒手的趨勢,「我不是故意的,昨天你一直沒回我訊息,我才會那麼著急上火。」
白鬱現在身上還青紫著,腰還疼著,心裡還氣惱著,並不想理他。
每次宴陸笙鬧了脾氣之後撒撒嬌他就原諒了,下次宴陸笙還是死性不改。
他不說話,宴陸笙一向沉穩的心即刻有些慌張,他從後面鑽到白鬱的身前,下垂的眼尾已經開始泛紅。
看上去好不可憐。
「阿鬱,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白鬱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撓過了,他當即就要心軟。宴陸笙抱著他哼哼唧唧,「我想時時刻刻看到你,阿鬱,你總是對我這麼冷淡,我心裡沒底。」
宴陸笙低垂著眸子,臉上全是沒落和隱隱的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 宴:今天也是害怕被拋棄的小可憐
第四十九章
白鬱抿住嘴唇, 秀麗修長的脖子彎出好看的弧度, 他看到宴陸笙這樣難受,可憐兮兮的彷彿下一秒就要被他拋棄的模樣,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酸軟脹痛, 一時間所有的感觸都聚齊了。
宴陸笙低垂著眸子,睫毛就跟兩扇小扇子一樣,撲閃撲閃的遮住眼底所有的沒落。
他抽了抽鼻子,孩子氣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我錯了, 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你別生氣好不好?」
白鬱沉著臉,他其實已經不生氣了。只是一時半會兒拉不下臉來,再說如果這次還是那麼輕易的原諒了宴陸笙, 他下次會更加的有恃無恐。
白鬱推開宴陸笙, 刻意避開他錯愕的眼神,轉身回到房間。
他需要靜一靜, 宴陸笙對他的影響太大,這段時間, 因為宴陸笙他變得都有些不像自己了。白鬱揉了揉額頭, 眼前浮現的卻是宴陸笙受傷的神色。
他不由得嘆口氣,枉費他活了三十多年, 沒想到竟然會就這麼一頭栽進了宴陸笙的手裡。
別人都說他冷淡,難以接近,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形單影隻,孑然一人。白鬱從來沒有在意過,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就這麼平平淡淡的活到終老。
也許還能在陽臺上種種花,灑灑水。宴陸笙的到來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火種,把他的生活全部點燃。
年輕漂亮的男孩他身邊有很多,也不是沒有嘗試著接觸過,可是隻有宴陸笙能給他完全不同的感覺。
過山車一樣的驚險刺激,在擔驚害怕的下一秒又隱隱的期待著會發生些什麼。
白鬱想的入神,他此刻在才驚覺這段時間以來,宴陸笙對他的影響已經大到如此地步。過了今年冬天,他就已經正式邁入三十四歲的年紀了。
蹉跎半輩子,白鬱自認對得起良心,也沒有荒廢過人生。他始終牢牢的握著人生這輛車的方向盤,除了……當年那件事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