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後一刻簫丞是不會出來的,不過這個逃逸的精神體給他造成了過大的影響。
簫丞便抽出一半的精神力過來尋,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簫丞消化著腦內多出來的記憶,唇角緩緩地勾出一個似嘲似笑的弧度來。
他摸了摸自己這具新身體的臉頰,容貌驚艷程度與他本尊不相上下。
沒想到這張臉竟然能迷惑到謝鬱,這應該就是這場遊戲最大的驚喜了。
比起一成不變的攻打帝國,登山至高無上的寶座,和謝鬱的這場風花雪月的意外,顯然更讓他留意。
簫丞抬起頭,語氣淡漠不容質疑:「去,找謝鬱,和他說我快要不行了。」
伯傑明低下頭顱,那雙毫無波瀾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害怕和恐懼。
他明明還有自己的意識。身體和大腦卻完全不能聽從自己的指令,這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會有這麼強悍的精神力能瞬間奪取人的心智?
伯傑明無法思考,在外人看來他完全擁有著自己的思想和意識,與平常沒什麼兩樣。
謝鬱拱起腿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他得用精神力不斷的引導血液迴圈,才能讓自己的雙腿不至於痠麻。
咔嚓。
狹窄的門被開啟。
門內的青年面容蒼白消瘦,一雙黑眸明亮無雙,清雋秀麗的五官為他添了幾分柔軟和純淨。
任誰都無法將眼前的這個青年同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大元帥聯絡起來。
簫丞食指一下一下敲擊著膝蓋。
現在的謝鬱與他記憶裡的謝鬱全然不同。
qg動時刻yu仙yu死的模樣。
過後的冷清與寂寥。
小心的防備與刻骨的溫柔。
時時刻刻,每分每秒,謝鬱展露出的每一面都是奇妙的混合矛盾體。
現在的他。和下一秒的他。也是不同的他。
簫丞期待著謝鬱的變臉,同時又對自己這樣的期待有些隱隱的不耐。
和煩躁。
簫丞沉下眉頭。
伯傑明按照他的指示念出了那句話。
簫丞歪著頭,即便如此,他依舊仔細的盯著謝鬱,透過伯傑明的眼睛觀察著謝鬱的表情。
他想看。
他要看。
簫丞身體前傾。
謝鬱冷冷道:「私自動用刑罰虐待平民,罪該當罰。」
謝鬱一字一頓,凌然頓挫。如同碎玉擊石,鏗鏘清脆。
簫丞眉峰一挑,高高的揚起,又落下。
他嘴角的漣漪不斷的擴大,低低的壓抑的笑迴蕩在狹窄的空間裡。
簫丞捂著肚子笑道:「哈,謝鬱!好一個謝鬱!」
簫丞笑夠了。
朝後仰臥,眸光難辨的盯著謝鬱,他偽裝的太好,教他分辨不出一絲一毫的真情實意。
是他小瞧了謝鬱,畢竟是大風大浪走過來,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男人,怎麼會被一點點兒女私情所打動。
簫丞一時之間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他用力的一揮,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謝鬱正在爭奪班傑明的身體控制權。
簫丞只驚訝了一瞬,他有絕對的自信謝鬱發現不了他的精神力。
他這麼出其不意的冒著被電擊的危險爭奪控制權。
只有一種可能。
簫丞悄然無聲的鬆開對班傑明的身體的控制。
謝鬱眉目堅毅,雙眸散發著清透的光。
班傑明的精神力比他弱太多,謝鬱很輕鬆的就控制住了他。
謝鬱等了這麼久才等來這麼一個機會,他無論如何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