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心小時候長得白白淨淨,氣質絕佳,舉手投足盡顯富貴人家的小公主本色。
唐東俊領著她剛回老家生活的那段時間,村裡老的小的無不誇讚他好福氣,但好景不長,她的頑劣和機敏徹底成為村裡小孩們的噩夢,亦成為部分出了名尖酸刻薄的鄰居們頭疼的物件。
凡發現有人存半點對她和唐東俊的不敬,她必下死手以還之。
故而,唐東俊沒少給她收拾爛攤子,得罪不少鄉鄰的同時,也遭了不少罪,更受了許多傷。
這些,他都未曾在她面前提及,每每知她犯渾,皆悉心教導,有憑有據地同她講道理,久而久之,她也懂得謙讓,不再事事睚眥必報。
可他永遠不會曉得,她會改,並不是聽進了那些道理,而是因為他對她的不離不棄和堅定維護。
那顆名為偏愛的種子,宛若逆光而來的奇蹟,於她荒蕪黑暗的心靈泥沼裡生根發芽,使她尋得一線善緣,一份生機,一生溫暖。
“盯著我看做什麼,你去樓上書房問問小夏,工作忙完沒有,要不要下來吃點東西?”
唐東俊匆匆瞥了一眼趴在木工房窗戶上的小可愛,繼續手握鑿木刻刀細細雕刻。
唐錦心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觸黴頭的活兒,遠離為妙哇。
夏淺煜大清早就起來開視訊會議,那臉黑得能嚇死人,苦不堪言的顏傑連忙發十個紅包請她幫忙,本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職業道德,她嘗試著推開書房的門,在與他清冷視線相對的那一剎,她立刻認慫開溜,並將紅包退還九個給顏傑,外附一句“你挺住,我先撤了”。
“唐叔,早!”
身穿灰棕色連體棉睡衣,頂著個雞窩頭的夏洛深,邊哈欠連天地伸懶腰,邊站在圍牆旁打量村子裡的景色。
“下午兩點,是挺早的啊,大明星。”唐錦心一臉嫌棄地將目光從懶鬼身上收回,她真想馮仙悅趕緊過來一睹愛豆哥哥的真容,好徹底死了粉他到老的心。
揚揚下巴,夏洛深不知從哪個兜裡突然掏出了墨鏡,扯著衣袖擦擦鏡片,他煞有其事地戴上,而後以魚池水面為鏡,胡亂撩了撩頭髮,末了,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自戀姿態拿捏得相當到位。
轉身,賞給唐錦心一個不屑的笑容,他單手插入褲兜,做作地擺出走秀結尾動作,扯著嗓子問道:“唐叔,您給評評,我這造型,酷不酷?”
騷到連老頭都不放過,服氣!大寫的服氣!
唐錦心暗自吐槽著,並沒眼看地哼哼兩聲。
“酷,禧雲村村花非你莫屬。”唐東俊解開圍裙,拍拍身上的木屑,“洛洛,叔給你下碗大排面填填肚子,中不中?”
“叔,我是村草,您重新說。”
“喔,對對對!你是村草,我家乖乖是村花,你們是相親相愛的兄妹倆!哈哈哈,還挺押韻,不錯不錯。”
唐東俊笑盈盈的一番話,卻惹得一花一草雙雙不悅。
花說:“誰和他這種款式的是兄妹啊,老唐,快點呸呸呸!”
草說:“唐叔,您面可以亂下,但水不能瞎端吶。我看這禧雲村村花和村草的位置,就由我勉為其難的一起勝任吧。”
花說:“合著你是雌雄同體唄,怪不得國內沒有你的舞臺!哈哈!”
草白眼一翻,道:“唐錦心,你承認吧,你就是嫉妒我。”
花後槽牙一咬,回道:“夏洛深,你幼不幼稚?”
“你嫉妒我!”
“你幼稚!”
唐東俊:“......”
小學生似的復讀機吵架,止於夏淺煜的出現和他甩來的一個眼神。
花草瞬間和諧,並默契排排站。
唐東俊扭頭瞅瞅倆活寶,又抬眸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