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點的錦州機場,絲毫不冷清。
人來人往中,兩個相愛的人深情相擁,那濃濃的愛意裡,帶著不捨,也積蓄著力量。
禹海州百年傳承香展協會,要辦一場世界級香展,常青很榮幸收到了邀請,這個機會非常難得,路燁知曉後,不想他因為自己而錯過,當時就催著他趕緊回去準備。
展會雖重要,卻遠不及路燁,常青深知路燁心裡的結還在,斷然不會選擇這種時候離開。
可他根本拗不過路燁,使盡渾身解數也只爭取到多留昨日一天的機會。本想今日再賴上一賴的,沒曾想,眼前這不解風情的男人,哄他起床吃完早餐後,就直接把他抱著塞進車裡,送到了機場。
“好好籌備,開展當天,我一定準時送上自己,為你慶祝。”鬆開懷裡的人,路燁壞笑著道。
常青慵懶地抬抬眼皮,那清澈的雙眸,莫名透著一股子勾人心魂的情愫,薄唇微啟,淡淡落下“我才不要”四個字。
“要不要的,可由不得你。”
“潑皮。”睨路燁一眼,常青伸手,熟練的為他整理衣襟,“燁哥,糖糖的事,就這麼定了,你可別再犯渾。”
路燁臉上的笑容僵住,轉而生出一抹黯然,“你真確定她不會吃夏家的虧?確定我們這麼放任不管就是對她好?”
“確定確定,這丫頭素來都是讓別人吃虧的主,你又不是不瞭解。”
路燁皺著眉不說話,只留下一聲長長地嘆息。
“燁哥,糖糖都能將上一輩的恩恩怨怨翻篇,你又何必執著呢,看開一點吧,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胡扯!她如果真能翻篇,還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阿青,我心裡清楚得很,她搞這些名堂,就是為了把我們擇得乾乾淨淨,就是不想往後我們再管著她。”
愛之深責之切,一想到唐錦心做的那些事,路燁委實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他固執己見、油鹽不進的模樣,弄得常青直犯頭暈,“燁哥,這些我不是都跟你解釋過了嗎?她如果事事躲避,任由你出面,那逆封早就沒了,你以為她是為自己嗎,她是為我們啊。”
“為我們?嗯?她小小年紀能做什麼?阿青,你別再為她找藉口了。”
“她做的,遠比你我想的,還要多!”常青半斂著眼眸,語氣裡夾雜著心疼,“燁哥,你冷靜一點,仔細想想看,我們有資格對她的人生指手劃腳嗎?”
“怎麼沒有,婉婉姐把她託付給我時,我就是她親舅舅,我管著她,理所應當。”介於在公眾場所,路燁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壓低說話音量。
“可你這個舅舅當得根本不稱職啊!婉婉姐走後,養她的、陪著她的是老唐,這些年,她沒有收過我們任何一分錢,沒有耽誤我們做任何事……而且,在我們倆最難的時候,是她竭盡所能的幫忙,現在想想,那時候,她也不過才十四五歲而已。”
提及過去,傷痕歷歷在目,苦楚翻湧於心。
常青身側的手不禁攥緊成拳,短暫停頓一二,他悵然若失地嘆嘆氣,“直到現在,她依舊為我們考慮著,她怕你會失去逆封,也怕我們會重蹈覆轍……燁哥,別再強求她了,她真的很不容易,我們就,就由著她吧。”
聞言,路燁微怔,他垂眸沉默著,細細咀嚼常青這番話。
饒是身材健碩魁梧的他,在這一刻,都盡顯脆弱之感。
常青再次抱住他,無聲安慰著。
路燁閉上眼睛,靠在常青的肩胛骨上,難過又自責。
他知道唐錦心的出發點是為他們好,但他就是不捨得啊,他寧願自己苦千倍萬倍,也不想委屈了她,可她總這麼懂事,叫他如何是好……
……
夏淺煜應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