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滿稜角分明的細小石子的馮仙悅墓碑前,付曉棠在兩個隨時會用柳條給她醒神的男人幫助下,勉強合格地跪足了三天三夜。
全程,唐錦心都沒去看過一眼,也不曾詢問過付曉棠情況半分。
她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只是在動了惻隱之心的夏洛深從節目錄制現場趕回來,求她網開一面時,說了一句“原來,你那些遭遇都是活該”。
......
六月二十六日,是映晚娛樂五週年慶典晚宴。
宴席間,付家的遭遇淪為了商業圈的談資。
“聽說付曉棠送去醫院的路上,突然精神失常,直到昨日才稍稍清醒。還有她爸和那小三,都被沈家打得不輕呢。凌淵說付家這麼慘,全是拜唐錦心所賜,你們說,唐錦心下一個算賬的會不會是我們啊?”蘭靜聆是越想越害怕,捏著裙襬的手不禁緊了緊。
好不容易安生一段時日的陳依瑤,此刻也開始坐立難安,她很清楚唐錦心為何對付曉棠下手。
如今的陳家家業沒比付家殷實多少,如若夏淺煜再行打壓,她父親一定會打死她和她媽媽的。
思及此,她驚慌地抓住慕容念一手腕,哀求道:“夏家鐵了心要跟唐錦心共進退,念一,你,你要幫幫我,我們陳家不能倒,求求你。”
“一個無資本無根基的農家女,不過是仗勢使了點下作手段,居然把你們嚇成這樣,嘖嘖,可笑!”慕容念一輕笑著甩開了那隻惱人的爪子,而後漫不經心地轉動食指間的寶石戒指。
陳依瑤悻悻地縮回手,嘟囔道:“我們怕的不是她,是夏淺煜。”
“夏淺煜剛接管雲上,根基很不穩固。依他重利的性子,斷不會在這節骨眼公開與你們兩家叫板,放心吧。”慕容念一說著,舉起酒杯同鄰桌的夏偉軒隔空相碰,兩人交織在一塊的眼神裡全是算計。
陳依瑤瞧了一眼,皺眉問道:“夏偉軒這麼高調的來參加晚宴,是和夏淺煜徹底撕破臉了?”
季氏為主場的活動,除夏洛深外,夏家從未有人出席。
夏偉軒此舉,也算是獨一份,他不僅在繁花臺簽名處和季予岸握手祝賀,還在許多藝人面前含沙射影地說出一些諸如夏洛深離開映晚是被夏淺煜所逼等話來。
慕容念一淺抿一口紅酒,欲說點什麼,只見身著墨綠吊帶高定晚禮服,戴著高奢珠寶首飾的許意笙,輕挽著章婭出場,坐在了禁拍主桌區。
許意笙容貌雖不及映晚娛樂旗下的一些女藝人,但她的氣場和那身行頭卻格外扎眼,一時間,引來眾多目光,甚至有人嘀咕,她或許才是真正的準老闆娘。
慕容念一還來不及發火生悶氣,就聽蘭靜聆吃驚嚷嚷道,“你們看,看右後方進門處,那,那女的,是不是唐錦心?她何時變得這麼瘦了?”
長髮用玉簪輕挽、穿著件簡約抹胸長裙、畫著極淡妝容的唐錦心,一邊往嘴裡塞小餅乾,一邊眉眼含笑的聽季予岸講季子木的糗事。
“錦心,你要不要考慮進軍娛樂圈?我看你,能火。”
“惜命,求放過。”唐錦心扭頭看向燈光璀璨的會場,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一位西裝革履,面容嚴肅的男人身上。
她注視得認真,季予岸也好奇地跟著打量,“錦心認識萬董?”
唐錦心點點頭,“前日隨我小叔叔,也就是路燁,參加博覽會時有幸見過一面。他當時自稱是許姐姐的乾爸,社會閒人一個,沒曾想還是個董事長啊。”
這語氣隨意的兩句話,卻在季予岸心中掀起波瀾,他唇邊笑意僵住,金絲邊眼鏡後的眸光黯淡了幾分,“哦,是嗎?萬董不是什麼董事長,他是我季氏集團的董事。自從妻兒旅遊時墜海亡故,他便一直是孤零零一個人,我竟不知他居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