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姐更是差的急哭了,「紀……紀醫生,鉤蟲是什麼?難治嗎?」
「不難治,」紀詩詩給馬家人下了一個定心丸。
馬大姐她們頓時渾身一鬆,就連程曉靜心裡的擔憂也去了大半。
「但是……」紀詩詩停頓了一下,看著馬大姐她們的心提了起來才說,「但是,因為被鉤蟲破壞了身體,桃花現在已經是中度貧血了,必須得多吃點肉或者豬肝豬血豆腐等補補,如果不管的話,未來她的身體會很糟糕。」
貧血才是關鍵,在這年頭,很多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吃飽飯,什麼營養均衡,葷素搭配根本沒人在意。
馬家這樣的情況更慘,一個全都是女人的家庭,在這個年代是完完全全的弱勢群體,若不是靠著資源豐富的大海,馬家這些女人恐怕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就憑馬家的情況,想要給桃花補身體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果然,聽了紀詩詩的話後,馬家人臉上全都是苦澀的表情。
別說豬肝豬血,她們連最便宜的豆腐都弄不到。
上一次吃豆腐還是過年的時候,家裡一顆黃豆都沒有,想自己做豆腐都不行,這該怎麼辦?
眼看馬家大大小小都頂著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程曉靜和紀詩詩都於心不忍。
程曉靜主動說:「紅糖有用嗎?我手裡還有一張一斤的紅糖票,要是有用的話我就送桃花了。」
紀詩詩:「比沒有好。」
紅糖的成分百分之九十五是蔗糖,不補鐵,對貧血沒啥用,但桃花還嚴重營養不良,喝點紅糖水能補充糖分,多少也有點用。
程曉靜雪中送炭,馬大姐感激不盡,但她有自己的驕傲,咬了咬牙說:「程同志,紅糖票太貴重,我不能白要,就算我借你的,」
程曉靜無奈嘆氣,「馬大姐,咱倆可是朋友,一張紅糖票而已,我隔三差五就能領一張,你就別和我客氣了。」
也不怪人人都想當兵,當兵的福利待遇卻是好,普通人難以弄到的紅糖,女兵們卻能隔一個月領一次,比工人待遇還好。
馬大姐黝黑的臉龐上儘是堅毅,「那不成,你的東西,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白要。」
程曉靜知道她勸不了馬大姐,白了一眼說:「白給還不樂意,就沒見過你這麼犟的人。」
馬大姐苦澀一笑,她其實也好想厚著臉皮接受程曉靜的好意,可是,她的骨氣實在不容許她這麼做。
都快餓死了還要堅持所謂的骨氣,她其實也挺佩服自己的。
有程曉靜這個前車之鑑在,紀詩詩也打消了準備送東西的想法。
又不小心瞧見桃花又一臉痛苦,紀詩詩磨砂著指尖說:「補身體可以慢慢來,還是先給桃花治病吧!」
馬二姐緊張的摳腳,「紀醫生,要怎麼治?」
紀詩詩微笑道:「很簡單,把榧子,君子仁,大蒜瓣切碎一起煎服,每天三次,喝上個把星期就能驅乾淨了。不過你們記好了,不管是海鮮還是肉,以後一定要吃熟的,生肉類有很多寄生蟲,如果生吃,就很有可能感染鉤蟲。」
桃花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會生病,我最愛吃的就是生魚片和生蝦,原來這些吃了居然容易長蟲子,以後我一定不吃了。」
紀詩詩點頭贊同,「沒錯,一定得少吃,要是實在喜歡,一定得記得經常喝我說的這幅藥,把蟲子殺死。」
「還有,如果有蛔蟲,也記得喝我說的藥。」
蛔蟲在二十一世紀的患病率已經大幅度降低。只有少數人有。但在六七十甚至八十到九十年代,因為衛生不達標,蛔蟲泛濫成災,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