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 這是何必呢?」梅子傾親自上陣,「平白和自己過不去, 傷了的也只有自己身子。」
柳木白稍稍抬眼看了下他,又閉上了眼睛不說話。
「莫非柳大人還想著此處能有人心疼你不成?」梅子傾稍稍上揚了語氣, 「事到如今,柳大人如此行事, 會不會太……亡羊補牢了些?」
許久,柳木白終於平靜地睜開了眼睛, 「不勞梅公子費心。」
梅子傾笑了笑,「柳大人……」
「別和他廢話。」剛剛出去的石曼生不知何時又返了回來,手上正拿著一根豬皮長管,「黃老闆,拿這個給柳大人灌吃的去。」
「啊?」黃老闆看著那粗粗的管子,心裡一憷, 這麼粗的管子搗到喉嚨口一定難受。
自從石曼生進來, 柳木白的視線就未曾從她身上移開過,見了那長管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看都不看他,把管子放到黃老闆手中, 「灌。」
「啊?這、這我可沒弄過呀。」黃老闆連連擺手, 有些怕, 「萬一要是弄不好……」
「這會不會太……過了些?」梅子傾也有些猶豫。
石曼生冷哼一聲,「柳大人不配合,我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見黃老闆一副害怕模樣,她拿著管子往鐵籠走去,「我親自來。」說到灌食,她可是熟練得很,當初那些被拉來做毒試的動物哪個不是她灌的食。
柳木白抿著唇,沉默地坐在那處,依舊看著石曼生,清冽的眸子無聲無息。
石曼生先取了銀針將柳木白餘下穴道全部封住,以防他上身灌食的時候隨意動憚。
一旁,躍躍欲試的老張主動請纓,隔著鐵欄杆就掰開了柳大人的嘴巴。姿勢很彆扭,但柳木白還是睜著眼,一瞬不瞬地看著石曼生。
她刻意忽略著那道視線,「把他的頭仰起來。」
「好的,石姑娘。」
石曼生目不斜視地拿著管子,對準柳木白的食道插了下去……渾身動彈不得的柳木白沒有吭一聲,只是忽地閉了眼睛睫毛一顫,下巴的弧線被撐到極致,連著纖細的脖頸顯出幾分柔弱的美來。
「妖女!放開大人!」
「放開大人!」
隔壁籠子的阿甲和四個侍衛俱是被封了四肢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現在比籠中鳥還不如,鳥兒起碼還能上躥下跳。
石曼生充耳不聞,一個用力,管子終於插好了。柳木白的喉嚨幾次翻湧,卻無能為力,因為難受他整個脖子眨眼間就變成了紅色。
梅子傾嘆口氣,將手中的粥碗遞給她,「已經不燙了。」
石曼生接過,那碗確實已經不燙,溫度正好。她暗暗深吸一口氣,將白粥從管子灌了下去……
柳木白的額頭、鼻尖因為難受而有了一層薄汗,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著。
心底閃過一抹異樣,她加快了動作,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收回長管放到了一邊,石曼生回頭解了柳木白除四肢以外的其他穴道。
喉嚨的異物取出,柳木白難受得弓起了身子,靠在鐵欄上幾次欲要乾嘔。
石曼生正想給他再來幾針,以免剛餵下去的東西又被吐掉,可剛剛蹲下身子,就聽得柳木白極其虛弱地說了一句。
「放心,你餵的,我都吃。不會吐的。」
她眸中眸色一深,站起身後退一步,「柳大人,果然不同凡響。」
柳木白終於面色稍稍變好了些,「石頭,這下消氣了嗎?」
聞言,石曼生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半響,輕笑出聲,「柳大人,未免太小瞧我了。」而後,她拿著管子離開了屋子,步子沒有絲毫停頓。
「呸。狗官現在還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