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劍直接劈在他身上,他不斷逆轉時空,萬分時間線,一萬個他承受了同一種毀滅,用了最大的努力去承受凰無厭的誅殺。
最後,神格魂魄跟軀體徹底三分。
魂魄滅,軀體滅,只有神格墜落。
他無法再歸來了。
那個以神氏血脈創生鳳凰的少年再也無法歸來了。
現在,那枚神格出現在了一個見不得人鬼鬼祟祟的血影身上。
那隻鳳凰不曾有他的一分璀璨光明,也不曾有那個逐鹿時代少年帝王的半點明烈坦蕩。
這一戰,跟當年一戰再不一樣了。
有些已經徹底隕落的故人是不會再回來的,但也可能這次一戰之後,他們也會成為下一批故人。
如果是那樣,可能也挺好吧。
「是,所以你這短時間在神墟之地能知道他的一些情況,因為他也是魔咒體?」
「差不多,魔咒體亡靈們彼此有感應,而魔咒的詛咒本身是活體,它們的衰亡,它們能感應到,進而反饋給我,此前我就感應到他的魔咒體從爆發到衰亡……那時我就在想他要麼也進來成為這裡的孤墳一員,要麼跟我一樣脫離了宿命。」
雖然都是魔咒體,但蔚冥棠對凰孤舟也沒其他感覺,他們內心足夠強大,意識堅定,不需要從彼此身上得到慰藉,所以就顯得沒那麼重要。
「不過,我死了很久麼?」
扶川一怔,「也沒有很久。」
蔚冥棠看了她一眼,「那就是陛下足夠優秀。」
扶川:「……也不是,就剛好他合適……」
這話說完,狹窄的縫隙裡,魔劍尖端撕開來,不是很優秀的陛下就這麼出現在兩人邊上。
涼薄冷漠的眼掃過挨著的兩人,說:「不熱麼?」
蔚冥棠淡淡道:「她身上挺涼快的。」
扶川:「……」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這些本土人好難搞。
這個世界是不是風水不好?老出這些奇奇怪怪的人。
魔咒體墳墓區。
凰孤舟冷眼看著這些同類,也沒什麼反應,似乎不太在乎,只把魔劍卸下。
「給你。」
扶川沒有拒絕,因為魔劍本就是她的目的,是她要回家必須的物件。
「辛苦了,謝謝,按照之前的計劃,我需要支付陛下您一枚神格。」
她現在有神格的,訛來的。
凰孤舟卻不太在乎似的,「不用,我想要的神格自己會去奪,我要的回報是你以後讓凰時鏡不要那麼多話。」
「額,您自己可以教她。」
「她更聽你的,而且很能拿著雞毛當令箭。」
扶川無奈失笑:「那陛下您不要縱容她不就行了。」
凰孤舟這次沒吭聲,扶川意識到了,轉過臉,垂落的一縷青絲拂過耳畔,貼著脖頸若有若無。
他也移開目光,看著遠處遼闊而生靈禁絕的地方,也瞧見不遠處坐在石頭上的蔚冥棠顧自低頭打磨一把骨匕。
氣氛一時古怪安靜。
扶川低頭握住了魔劍的劍柄,手指上的萬奴戒跟魔劍彷彿有某種契應,它的兇威更甚,入手既在釋放兇戾的魔氣欲侵蝕她,以劍掌控她。
「我拿它,有點壓力,你小心些。」凰孤舟體驗過魔劍的厲害,這還是他沒真正繫結它的時候,一旦如以前讓萬奴戒與自己合二為一似的,那就危險了。
「知道,如你所說神磐他們也發現了那血影的存在,接下來一定有所防範,但此人身份不明,蟄伏神殿也不知這些年做了什麼,但拿捏不住我們,左不過針對萬族。」
她知道魔劍的可怕,跟萬奴戒一樣都要滲入繫結它,讓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