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雖然不好接受。
但她應當知道一旦他們真的都同意了,她就得被調查,不管她是不是嫌疑人,靈魂跟血統的秘密肯定保不住了,她就這麼放心?
因為上堯開口,長亭晚帶頭,其他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夜非東吳也低頭拿出了東西,對著馬桶吃。
一群人,一群奧術世界最頂尖的權貴,權力統治者,武力統治者。
太子,大將,他們都在因為共同的目的選擇了妥協,也沒有一個選擇讓上堯這個未來三大殿主之一。
赤楓這邊的人都驚呆了。
但問題來了,他們都吃了,接下來怎麼辦?
其他族群的人……美人魚族人魚公主忍不住看向扶川,只看到這位殿下神色既不冷淡,也不驚慌,就這麼靜靜看著他們。
不論氣氛如何安靜,如何躁動,這個話題中心,這個本不該是被這場會議審判核心的殿下都有一種比別人更穩定的特質。
它不被鋒利包裝,不被敵意攻佔,只像是會議室外平靜自然的海島院景。
光跟風各得其所,自有落處。
其實這不是吃一次飯,是權力被馬桶吞噬,而馬桶意味著低俗,低俗既世俗,世俗的慾望吞沒了權力,因為他們貪的是更大的權力跟自身生命的安保,為此,不計較對錯,不計較公平。
一群人,成全了自身私心,形成對一個人的龐大暴風雪。
直到眾人吃完飯,在尊嚴被馬桶吃掉後。
會議室局面又變了。
夜非循放下碗筷,忍了莫大的屈辱,目光犀利看向對面的扶川,「凰時鏡殿下,現在滿意了麼?」
扶川:「怕你沒吃飽。」
你真的,罵人好髒。
他們已經達標了,沒必要橫生枝節,所以夜非循繼續忍著,另一邊,長亭晚的心理素質就比他好多了,吃完沙拉,優雅擦了嘴角,好像對這樣的羞辱不以為然,吃完後也不急著催扶川履行責任,只靜靜看著她。
「時鏡殿下,請你相信,我個人對你沒有意見。」
「當然,某種意義上,你理當對我們厭憎。」
「所以這不算什麼,還有其他需求嗎?」
眼神溫潤,看似在欣賞,實則不妨礙對她的殺心。
論帝國謀略,不管手段多髒,要滿足目的才行,這種手段有時候需要悖離自身的修養跟原則。
這是他有別於凰青玄的地方。
扶川看著這人,喝了一口水,知道這人比被禾歲時常帶著辦事的夜非東吳可怕一些,論心性跟那個上堯一樣麻煩。
她道:「沒了,輪到你們出裝置了,費恩殿下。」
費恩這邊也吃完了,挪開馬桶,拿出了裝置,又是蛇形,不過這次是一條漆黑的蝮蛇,活靈活現跟活的一樣,吞吐著蛇信。
「只要放開靈魂跟血液,讓它纏住你,它就可以探測你的情況,包括殿下你之前分體去了什麼地方,現在分體去了什麼地方。」
「它都可以查到。」
「殿下如果害怕,可以選擇接受神殿審查。」
那就是要被關起來調查了。
你個老六更陰險。
赤楓這邊的人冷笑,但扶川放下杯子,杯底碰到冰冷的桌面,發出脆響。
不少人心肝一時顫抖,以為她要放什麼大招。
禾歲暗想:這麼大場面就為了逼一個後輩,實則是很丟人的事,臉都不要了,但能讓這麼多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她出什麼手段又脫身甚至逆襲了,歷史上也就凰無厭這個人做到。
如果她是凰無厭,還留有一絲殘魂,也會盯上這個最佳的傳承人。
但是……千里明樓這個人的反應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