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神木不幹了,正各種發脾氣。
路邊的狗路過都得被它罵兩句,這不,也是受害者的扶川出來後看到狼藉的場地還沒說什麼就被它指著鼻子罵。
「你個倒黴鬼!都是你!」
「我差點就被綁了!我不幹了,你們誰愛考誰考!」
「還有你們,什麼教育部的,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就是想把我宰了奪走所有琳琅果?我做錯了什麼?!我都活了三千年了,還被你們這麼欺負!」
「憑什麼什剎海的那顆都沒事,就我這麼倒黴!我不幹不幹不幹!」
砰一下,它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兩個部長腦核都要炸了,考生們扶額。
扶川一邊被神木罵,一邊喝著水冷眼旁觀。
幽篁少君瞥她,心裡有些凝重:這人的靈魂寄宿手段有點可怕,竟連半點靈魂氣息都沒留下。
班穆跟應鹿很少插話,因為這不是他們這些考生可以摻和的事,這次輪到琳琅域跟帝國博弈了。
是前面暗殺事件的後續,而這個後續是天然形成的嗎?
班穆的目光在公爵夫人身上一塵不染的黑色衛衣上面飄過,低頭看到通訊器的內容。
他那出身郡主的老母親問他態度。
理論上,他跟公爵夫人是競爭狀態,而且有衝突,就算這只是考試的正常爭鬥,她會不會記仇?他想不想繼續爭鬥?
這時候就需要他的母親站位了。
他母親畢竟是親王之女,且地位不低,在王族也有人脈。
「他跟我聯絡了。」
他是誰?
凰夜闌。
核心區,宗室大院已經把屍體提回去了,調查也開始,但怎麼調查,調查的尺度,止步於哪裡,那就是宗室內部高層正在討論的事。
現在誰不知道幕後是凰夜闌這個大親王,那麼案子真的能查到他身上嗎?
倒不是為了王族面子,現在外面都已經知道了,轉播出去,國民度很快傳開,所以跟面子無關。
單純跟一件事有關凰夜闌的權勢。
他有敵人,但沒有致命性的證據把他一口氣擼掉,其他人是不會出手的,而他這些年經營起來的權勢壓下這個案子並不難。
此刻,會議席內,諸宗室權威老者在審核案子內容後,也看到了柳色身上留下的證據只有單向的、若有若無指向一個人的,並無直接跟凰夜闌的接觸。
而那個人是索羅大親王。
抓了索羅也沒用,這人一向狡猾,慣能推諉,平常就跟柳色交好,有往來資訊並不奇怪,他們之間的交流只有語音,沒有實質文字,可能有也被銷毀了。
所以……缺乏決定性的證據。
氣氛一時安靜,然後過了一會,宗室大院除了沒到場的四個席位,其餘五席以三比二的投票把這事定下來了。
止步於柳色本人。
至於凰夜闌這一脈的事,他們當前都沒表明立場,因為在觀望,在審時度勢,暫不發力。
凰夜闌其實也不確定他們的站位,只知道一旦自己落馬,這些人裡面一大半會毫不猶豫捨棄他。
王族,從來不是親情充沛之地。
會議正在散去,穿著親王袍的白髮老者走到他身邊,拉開窗戶,低沉一句,「幫你一回,但沒有下一次。」
「出手太不乾淨了。」
凰夜闌低頭,表示受教。
「別鬧太大,陛下雖然一向優待我們,但索羅血脈階級雖不高,憑著年少與他有過扶持之情,他幾次犯錯,陛下尚能容忍,能對族群將來寄予厚望,心還是軟的,但一旦讓他認為個別人有礙於族群安定跟帝國利益,他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