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清冷雅緻君子一般的謝大公子竟有毒蛇般的冰冷邪性呢,哪怕語氣一如既往溫柔妥帖,卻殺機冰冷。
扶川定眸看向壓著自己的謝清晏,微笑:「那你看看那邊咱爸,知道咱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都感動得哭了呢,這麼一看,哥哥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謝清晏轉頭看去,謝安並非聾子,在虛弱也吊著一口氣,得知了情況,雙目似被鮮血撐開了,難以置信又憤怒無比,但因為受傷太重,眼瞼有血流出。
還真像哭了一般。
「還真是……父親,你別顧著哭,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謝安又沒被捂嘴,此時怨恨無比:「小雜種,你母親背叛了我,真是沒想到,她竟敢……」
他還沒多罵幾句,謝清晏就笑了笑,「她倒是真的說過,我的生父固然只是個小護衛,但英俊勇敢善良,但她從未將他跟你拿來比,因為她怎麼捨得拿心愛之人跟一條狗比呢?」
「你!!」謝安被氣得嘔血。
扶川默默加了一句:「難怪覺得哥哥跟我長得不像,我虧了啊。」
謝安再次吐血。
倆親兄弟這一唱一和的,足可把謝安氣死,可這人心裡城府深啊,竟很快鎮定了下來,「你們別忘了,我背後還有人,其實我當年都是被逼迫的,你跟思懿說……」
他還沒能說完,去傳達訊息的紅袍過來了,抬手一把鋒利的叉子瞬間穿透了他的臉頰,從左臉穿入,從右臉插出,刺穿了他的舌頭。
殘忍而血腥。
扶川心裡一顫,避開了目光,倒是謝清晏視若無睹,只靜靜看著紅袍強者。
後者捏著通訊器,沒說話,但靜靜看向他們。
是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但他的手緩緩抬起。
那一刻,扶川手心冒汗,而謝清晏眯起眼……忽笑了下,捏了下扶川的臉頰,「好弟弟,哥哥以後再找你敘舊,定報今日的美意。」
然後迅速閃身遁地。
他逃了。
紅袍人靜靜道:「追。」
兩個紅袍人化作紅光遁入地底,迅速追捕。
扶川失去了控制,卻也沒有起來,而是躺在那喘氣,但她看到了紅袍人首領走了過來。
居高臨下。
「還不走,等著錯過考試嗎?」
扶川立即翻身而起,頭也不回跑了。
至於後頭呼喚她的謝安,她看都沒看,沒多久,林中的飛艇飛起,用了最快的加速度朝城中飛行。
謝安眼看著自己當前最有用的兒子頭也不回……他第一次覺得痛苦。
不是痛苦於跟兒子的分裂,也不是懊悔對不起這個兒子,而是早知道就得將這兩對賤人母子虐殺,抽筋剝皮!
但他沒有早知道,也沒有以後。
紅袍人包圍了他,輕輕一句,「主人很想念你這位哥哥。」
謝安身體一僵,恐懼達到了靈魂深處,心一橫,他試圖自爆,但……光落下來,他完全被控制了。
煉獄大門正在朝他開啟。
飛艇上,扶川的手還在抖,額頭也有冷汗滲出,還未乾。
她賭對了。
謝思懿既然在得知真相後,有能力,卻沒有公然動手,而是選擇了用一個副本陷阱圈引了謝安等所有人,說明她就沒打算把這個謝氏內部的陰謀公告天下。
可是為什麼?
親哥的性命,一脈上下的性命,獨獨剩下一個人的榮辱,這是何等血海深仇,只有讓設計這個陰謀的人付出身敗名裂才能彌補心中的創傷吧,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醜陋嘴臉。
可是謝思懿沒有。
十八年啊,一個能以普通人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