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徐鉞籍顫聲道,「你……受傷了?」
沈文璟步伐一頓,眼中慌措一閃而過。
「沒有。」沈文璟一口否決。
徐鉞籍不相信,他一個跨步走到沈文璟身前。
這下,撲天蓋地的藥草味擋都擋不住,直衝徐鉞籍撲來。
徐鉞籍好像明白了他推開門時,沈文璟在幹什麼。
沈文璟在收拾那些藥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口。
可他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師兄身上的藥擦好了嗎?
徐鉞籍懊惱不已,但此時他又想到師兄騙他,徐鉞籍心中燃起了一小簇不知名的怒火。
他雙手鉗住沈文璟的肩頭,不敢用力,但這個力道也讓沈文璟脫不了身。
沈文璟慍道:「徐鉞籍,你要幹什麼?!」
徐鉞籍陰沉著目光,雙手的力道卻半分未減,他深呼一口氣道:「得罪了,師兄。」
而後猛得將沈文璟身上雪白的道袍一扯,大片白皙的胸膛隨之跌入徐鉞籍眼中——
不,還有那道猙獰且可怖的傷口!
一道利爪般的爪痕覆蓋了沈文璟大半個白皙的胸膛,猙獰的傷口在那無瑕的胸膛上顯得十分刺眼!
徐鉞籍看得眼睛赤紅,他猛得抬頭,「這是什麼?!」
沈文璟見事情敗露,貝齒在殷紅的下唇上咬了一下,別過臉,道:「小傷,無礙。」
「小傷?!」徐鉞籍失聲重複道,「這是小傷?那在師兄眼中,什麼才算大傷?!」
徐鉞籍突然想到,師兄剛從山下回來之時,自己還不管不顧地撞上師兄的胸膛,沒有注意到師兄胸膛上的傷口……
徐鉞籍愧疚死了。
沈文璟掙開徐鉞籍的雙手,將衣服重新歸攏好,但又被徐鉞籍一手製止:「這樣的傷口,還能裹起來嗎?」
沈文璟斂眸道:「……無事。」
徐鉞籍看沈文璟逞強的樣子,只覺得心裡一陣酸脹,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捏住,讓他痠疼無助。
師兄還當他是小孩。
還是什麼都不願告訴他。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沈文璟都是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裡吞,不想讓徐鉞籍受到任何影響。
就像這個傷口,要不是徐鉞籍偶然間不小心撞上沈文璟換藥,他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徐鉞籍咬緊牙關,喉間彷彿被堵上了一塊濕哽的棉花,不上不下,什麼話都說不出。
沈文璟見徐鉞籍眸底藏著破碎的心思,像狼犬一般受傷的模樣,有些無奈。
徐鉞籍這個委屈的表情,讓沈文璟產生懷疑,到底真正是誰受傷了……
既然都被徐鉞籍撞見了,沈文璟便也不再掩飾。
沈文璟柔聲解釋道:「師兄只是在山下大意了,讓那黑熊精近了身,留下了這道傷,但其實並不嚴重,過兩天就好了。」
徐鉞籍眉眼低垂,眼中淚光隱忍,沈文璟這傷好像真傷在他身上了。
沈文璟見他不答,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哄道:「來幫師兄上藥,可好?」
徐鉞籍眼神盈動,他當然說不出『不好』二字。
沈文璟回到屏風後面,將剛剛收好的創藥重新拿出來,找出一盅青錦玉瓶,遞給徐鉞籍:「我後背還有幾道微傷,將這瓶中粉末塗上即可。」
徐鉞籍接過那瓶創藥,看著沈文璟坐在檀木雕凳,慢慢將身上衣袍攏下身,露出平坦白淨的後背。
剛剛徐鉞籍沒有瞧仔細,只能看到師兄削瘦的肩頭,現在師兄整個後背都裸露在徐鉞籍眼前,他才發現,沈文璟的後脊處還有幾道爪痕,絲絲滲血。
那對原本極為俊美的蝴蝶骨翩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