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噹噹當。&rdo;不合時宜的敲門聲突兀地在室內響起,正打斷了朱巖顏跟白芷面紅耳赤的爭執聲。
朱巖顏相當沉得住氣,回身坐回了自己辦公桌前的真皮沙發,低頭理了理頭髮。再抬頭時,已換上了一幅與往日一般,和藹可親卻公事公辦的面孔。
&ldo;請進。&rdo;朱巖顏柔美的嗓音極具穿透力,在門口處等待多時的助理陳美虞應聲推門而入。
陳美虞落落大方地走了進去,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奔朱巖顏的辦公桌。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沖朱巖顏的方向笑了笑,抬眼望向了坐在門口附近,會客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白芷。
&ldo;白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您把東西落在了副駕上。我怕您有用,就自作主張,幫您送過來了。&rdo;陳美虞說完,也不等白芷開口,就非常禮貌地把封口畫著玫瑰的信封,直接放到了沙發前的茶几之上。又直起腰轉過身,衝著朱巖顏的方向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就畢恭畢敬的原路返回,輕輕把門關上,撿起放置在門口座椅上的私人物品,輕手輕腳地下樓了。
她屏住喘息,安靜又快速地走下樓,穿過客廳,到達大門口。換下拖鞋,穿上自己合腳跟腳的鞋子,她急不可耐地從大門闖了出去,站到了陽光充沛,空氣流通的獨棟別墅大門口。
午後的陽光依舊耀眼,陳美虞從屋裡出來,站到了門口大口喘氣。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就被冷汗浸透了,黏在身上,彆扭的要命。
但最緊張,最害怕的時刻已經過了。現在反而是緊張過度後的疲憊期,四肢更顯軟弱無力。
陳美虞溜達著去往停車場。這次她沒有開公司的車,而是從手包裡掏出另一把車鑰匙,用電子鎖開啟了自己的私家車。
坐進了自己熟悉的空間,她才徹底冷靜下來。
她知道,今天自己貿然的行動很冒險,栽贓陷害的手段也並不高明。但信奉冒險主義的她,覺得今天是一個不可錯失的大好機會。
陳美虞原本並不擔心自己爆料的訊息,被各大媒體蜂擁傳閱轉載。雖說乾的是吃裡扒外的事兒,但這些本來就是存在過的不爭事實,摸著良心說話,她根本問心無愧,毫無畏懼。
但這件原本會轟動一時的大醜聞,竟然一點音訊都沒有外洩,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壓制下來了。陳美虞直到發現朱巖顏開始明裡暗裡調查公司的內鬼,才徹底慌了神。
她不畏懼世俗壓力,卻忌憚朱巖顏深不可測的人脈和不寒而慄的手段。以她往昔的那種,做事不管不顧,絲毫不念舊情的狠辣方式,她真的擔心,事情暴露後,她會被人塞入車裡,纏上重物,石沉大海。
坐以待斃向來不是陳美虞的做事風格。如今已走到了這一步,前面是深淵,後面是無底洞,不掙扎反抗,就註定死無葬身之地。
不如狠下心,賭一把運氣。說不準,幸運之神能恰好降臨在指尖,能借著這個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男人,甩鍋成功,完美翻身呢?
當然,她也做好了甩鍋失敗後,最壞的打算。
陳美虞坐在自己的車上,慢悠悠地點燃了一根細細的女士香菸。薄荷的味道從半開的車窗中飄灑而去,但車內殘留的煙味,依舊讓並排坐於後座上的透明二人組中,鼻子不是很好的那位,連著打了四五個噴嚏。
&ldo;這小妞是打算,事情敗露,就直接開車潛逃麼?&rdo;拓麻接過了旁邊蘿莉百般嫌棄後,不情不願遞上來的一張面巾紙,使勁地搓了搓鼻涕。
&ldo;大概是吧,估計事前,護照機票什麼的,早就弄好了。她家本來就不缺錢,出個國避避風頭,有機會再改頭換面回來,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難。要是朱巖顏的醜聞爆發,後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