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橫樑砸在了顧長安的腰間,直讓他瞬間趴在了地上。
「可惡!」
他掙扎著想要起來,但那梁似乎正砸在了什麼要害之處,讓他怎麼也爬不起來。
陳佩兒捂住腰間的傷口,衝著顧長安笑了一下,轉而便搖搖晃晃爬了起來,捉起了放在桌上的燭臺。
「顧長安,你要我死。」
「你也別活了!」
「轟!」
地上的帷幔被點燃,陳佩兒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壇酒來,只丟向了燃著的地方。
一瞬間火光沖天,直衝上了房梁。
「公主!」
翠竹在門外看見裡面的狀況,更是慌了神,拍打的力道更加大了些。
但此刻門內上了鎖,她怎麼也推不開,只能轉頭去找宮中巡夜計程車兵。
此刻陳佩兒已然已經沒了力氣,耳鳴直讓她好幾次兩眼昏花。
眼看著顧長安掙扎著想要起身,她不由得便笑了起來,捉住了顧長安的衣擺。
「夫妻本是同林鳥。」
她口中喃喃,卻宛如咒語一般,直讓顧長安聽了個清楚。
他沒心思理會陳佩兒的話,好不容易扒到了門前,卻被席捲而來的火舌燙紅了手。
門被鎖的死死的,而當初鎖門的人,正是他顧長安。
陳佩兒看著顧長安想要開門卻不得的模樣,忽地便大笑了起來。
「生不能同袍。」
「死便同穴。」
「也不枉你我夫妻一場。」
此刻陳瑤姬也得了訊息,忙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向著陳佩兒的寢宮趕來。
翠竹跟在她身後,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嘴上說著要是當時留了人在陳佩兒身邊便好了。
陳瑤姬人到門前時,整個房屋已經被燒的只剩一個骨架了。
火舌順著風被卷得很高,直逼的陳瑤姬被護著後退了兩步。
她皺眉看著眼前的景象,攥緊了手指。
一場大火,就這麼帶走了陳佩兒,也帶走了顧長安。
之所以知曉顧長安也在屋內,還是陳瑤姬認出了顧長安時常戴在身上的一塊玉。
兩人死的太過突然,直讓陳瑤姬坐在桌前時,心情仍舊有些恍惚。
林蓮聽說了這事,也連夜趕到了勤政殿,正見陳瑤姬坐在屋內,望著月亮發著呆。
她快速向前走了兩步,問道,「顧長安真死了?」
陳瑤姬回過頭看她,點了點頭,「真死了。」
林蓮眼中似是閃過了什麼,像是大仇將報的釋然,又有一些沒有親自手刃顧長安的可惜。
「想不到他機關算盡,竟是死在了陳佩兒手上。」
聽了林蓮這話,陳瑤姬跟著便嘆了一口氣,難能在明日還要上朝的情況下喝了一口酒。
林蓮與她對坐,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同陳瑤姬對飲。
兩人都沒有說話,卻都有著些悵然。
「結束之後,你打算去哪?」
陳瑤姬喝了一口酒,這才轉臉看向了林蓮,問道。
沒想到陳瑤姬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她愣了片刻,便笑了笑,「我想隨著張太后去廟裡清修。」
陳瑤姬手上動作頓了頓,跟著笑了笑,「甚好。」
林蓮只垂眸笑了笑,將酒杯放到了桌上。
「聽藍大夫說,陛下……似乎撐不過這個月了。」
陳瑤姬聞言,瞳孔微微縮了縮,而後便垂眸看向了杯盞中的清酒,微微苦笑了一聲,「若是藍白秋這麼說,那便是真的沒什麼辦法了。」
林蓮見陳瑤姬滿目愁容,跟著便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安慰一下這人,卻終究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