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魏銘失笑:「倒沒有染成紅色。」
眠之仰起頭看他,他真是髒得徹底,身上有她的口紅印有他自己的血還有黑色的機油,眠之問:「阿銘,你剛剛餵我吃薯片有沒有洗手哇。」
聶魏銘徹底抑制不住,抱著眠之笑作一團:「放心,我用酒精濕巾仔仔細細擦過,絕對乾淨。」
眠之也笑起來,翻身到聶魏銘身上,威脅道:「你要是敢餵我吃髒東西害我肚子疼,我一定一定會懲罰你。即使我們都進了精神病院,你也要乖乖地讓我罰。」
聶魏銘任由眠之坐在自己身上,他抬手撫上眠之眉眼,輕聲地說了好。
眠之說:「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懲罰你,就答應得這麼幹脆利落,你是不是在騙我。」
聶魏銘說沒有。
眠之笑:「那我現在就罰你好了,不要等以後,就現在。」
聶魏銘沒有不應的。
眠之倒了下來,她吻著他,也吻他的血,吻他的眉眼,也吻他的傷口。
眠之說:「如果一切是真的,我不要進病院,阿銘,我罰我們一起消失。」
「消失在這個世界,徹徹底底,金錢都拋棄,妄想都厭棄,過去未來消失在我們自己的選擇裡。」眠之親吻著聶魏銘,聲音輕輕的,間或著吻狀似嘟囔模模糊糊,「這是最快樂的懲罰。」
「阿銘,這是我給我們的自由。」
眠之手裡不知何時拿著把槍,她扣動了扳機。
「砰——」
第37章 無限遊戲npc(10)
槍口朝天, 子彈落了空,眠之扔了槍抱著聶魏銘笑:「開玩笑的啦,我沒那麼瘋的。」
聶魏銘撫著眠之的臉頰, 夕陽的餘光鋪在他們身上像一座墳墓。
他們還活著,已經成了屍骨。
眠之問:「我是不是最漂亮的死人。最美麗的骷髏。我的骨頭生得標緻極了,醫學生會很喜歡的。如果被做成標本, 天吶——
「我要遺臭萬年了。」
聶魏銘說眠之說的不對:「是流芳百世。」
眠之笑:「也只有你覺得我腐爛的身體是香噴噴的,其他人嘔也嘔死了。」
「你的鼻子壞掉了, 糟糕, 」眠之吻上聶魏銘的鼻尖,「我給你消毒, 消毒就不會壞掉了。」
她纏綿地吻著他,聶魏銘想要反客為主她不讓,她按著他的手臂不讓他起身,聶魏銘只好被動地讓眠之吻著, 他學著做一尊雕塑,熱騰騰的可以下鍋翻炒, 炒出一大鍋的沙石塵灰。
眠之被塵埃嗆到了, 她吻著吻著悶咳了一聲,聶魏銘親吻著她的嘴角,讓她別急, 別急。
他就在這裡任她施為,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你在勾引我。」眠之輕輕地可憐地委屈巴巴地說。
「我在吸引你,」聶魏銘說, 「我做一把火, 吸引你過來。」
「我才不是飛蛾,才不要撲火, 」眠之不服地按住聶魏銘,不讓他親,「我是蝴蝶,最漂亮的蝴蝶,藍色的蝴蝶。」
「我有閃閃發光的翅膀,我不怕暴風雨,我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眠之嘴一癟,「我串戲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海燕都飛來了。
聶魏銘撫著眠之的唇角,他說沒關係,我們不是在演戲,所以沒關係。
眠之靜靜地凝望他,過了會兒倒在聶魏銘懷裡,她不想按住他了,她要聶魏銘抱她。
「我覺得冷,」眠之輕聲說,「阿銘,你把我抱緊,把我的骷髏燙成灰,不要做標本。」
她嘟囔著:「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來過沒什麼了不起,離去的時候她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