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儀也受了不輕的傷,他見到冷星河攥疼了眠之,趕緊制止道:「放手。」
冷星河竭力剋制自己質問眠之的衝動,她根本不記得副本重啟之前的事,更不可能記得他弟弟或抱有哪怕一絲歉疚之心。
他一手養大的弟弟死得毫無價值,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
冷星河道:「我叫冷嘉石,你記住了嗎。」
眠之望向顧儀,求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顧儀顧不得其他,著魔似的迅猛地掰斷了冷星河的手腕。
冷星河毫無防備,手骨斷折,手掌乏力鬆開,眠之的手得到自由。
冷星河一拳打向顧儀:「你瘋了。」
完好的左手砸得顧儀頭破血流,顧儀接住了第二拳,道:「說了放手,你耳聾我自然只能出手。」
駱開誠斥道:「都夠了。」
他走到眠之面前,道:「別怕,他們鬧著玩的。」
眠之望著他,唇角淺淺浮起一個笑容:「你叫什麼呀。」
駱開誠恍惚了片刻:「我、我……我叫駱開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眠之,我終於見到你了。」
他說著手也撫了過來,眠之越發覺得這群人很瘋。歷默送的槍還在呢,眠之扣動扳機對準了駱開誠:「不行,不可以碰我的。」
她討厭他們,一來就逼得她後退,她腳還沒好呢,說不定又流血了,還把她的手腕抓得好疼好疼。
駱開誠愣在了原地,即使他能立刻制服眠之,他也只是僵直地站在那裡,哪怕她要開槍,要親手殺了他。
眠之倏地笑了下:「別怕哦,我鬧著玩的。」
剛才駱開誠安慰她的話,被她活靈活現還給了駱開誠。
「這是那個犯罪分子送我的槍,我覺得好看就收了。」眠之撫摸著銀色的槍身,問,「駱開誠,你覺得好看嗎?」
顧儀擠開了駱開誠,他真摯地讚美起了這把槍,逗得眠之直笑。
眠之笑著笑著,眼中隱隱淚意。顧儀止了話頭,擔憂緊張地問:「眠之,怎麼了,是不是手腕疼?」
眠之搖搖頭。
「我只是突然難過,這裡的血腥味好重,讓我難過。」眠之望著顧儀面上未乾的血,輕聲道,「你們可以送我回家嗎,週末我就該嫁人了,我得回去。」
顧儀連忙退開幾步,暴力地擦臉上的血,把臉擦得更紅他道歉:「對不起,我身上太髒了都是血,對不起眠之,我讓你難過我有罪。」
顧儀對其他三人吼道:「沒聽到嗎,都滾出去!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再進來!」
眠之心內微嘆,死了一個瘋子,又來一群瘋子。她真的能夠活到明天嗎?
彈幕也在瘋狂地抨擊拯救公會:
【這就是所謂的拯救公會精英?一個比一個沒禮數!吼那麼大聲嚇著眠之了!】
【還有那什麼冷嘉石,攥著眠之的手不放他算哪條狗!】
【扳斷手腕算什麼,就該把他整條手都砍了!】
【還有那什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怎麼不乖乖站那裡讓眠之殺著玩。可憐的眠之,一直一直活在重複的生活裡,都沒有試過殺人的快樂,你們拯救公會不是最忠誠嗎,怎麼連一條賤命也不捨得?】
【樓上的未免過分,眠之分明是見到殺人場面受到刺激,你還讓眠之殺人只會讓她更難過!什麼智障!這拯救公會這群人包括你們都是一群智障,還不如那什麼歷默起碼那時候眠之看上去不難過。】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