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上的藥材都被找了出來給大夫們一一看過,確定無誤後便開始熬藥膏的熬藥膏,熬藥汁的熬藥汁……
紀大夫則是推演了一下針法,然後去給季浩扎針。
針才紮下,季老夫人和季二夫人便帶著一個中年男子浩浩蕩蕩的到了院裡,因為知道季浩躺的房間需要清潔,只他們三個和老嬤嬤一起進了房間。
季翔快步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小兒子,眼淚差點就下來了。
紀大夫正在下針,因為早知道他來了,倒也不驚不慌,微微頷首後便繼續扎針。
季翔等他扎完了針才問,「紀大夫,這是……」
「退燒。」
季翔心緊了一下,問道:「一直燒嗎?」
紀大夫點頭,「中間退下去過,但溫度很快又起來。」
「聽母親說,你們開了新方子,那新方子有多大的把握?」
紀大夫嘆氣道:「小公子傷得太重了,再好的藥方,成功率也不大,他到現在都沒醒來,燒也沒退……」
季翔不想聽這些,有些不耐煩的問,「您只管告訴我,你們有多大的把握。」
紀大夫微微蹙眉,道:「不過比原先的多出一兩成的把握而已。」
季翔臉色很不好看,低頭又看了一眼兒子後轉身扶著母親要離開。
季老夫人暗暗瞪了他一眼,安撫紀大夫,「有勞您費心了,他舟車勞頓才回到家裡,我們也沒看好孩子,這是在跟我們生氣呢,不是對您。」
季翔無奈,「母親,孩兒豈敢……」
季老夫人暗暗瞪了他一眼,扶著他的手出去,出了院子才低聲訓斥道:「現在你兒子的命還在人手心裡攥著呢,衝著大夫你發什麼火兒?」
「孩兒沒有……」
「你還沒有?」季老夫人不客氣的道:「臉都落成那樣了還沒有?這四天來他們也算盡心盡力了,我也都看在眼裡。」
季老夫人抹著眼淚道:「當時你沒看著,你兒子肚子裡全是血,範御醫和紀大夫動刀子從裡頭切出好些東西來,那會兒我就覺得浩兒活下來難了。我不恨他們,我只恨那應文海,恨那應家,這是多狠的心吶,這麼折騰我家的孩子。」
季翔臉色難看,瞪了一眼季二夫人,怨忿道:「中秋那會兒子我就罰他,偏你寵溺他,現在好了,惹出大禍來了吧?」
季二夫人低頭抹眼淚。
季老夫人不高興了,板著臉道:「你這是說你媳婦,還是說我呢?中秋那會兒是我放他出來的,他胸口上帶著傷,你還又關又罰的,是想要他的命嗎?」
然後氣道:「當時我就說要嚴查,把那劃傷他的人找出來嚴懲,偏你不上心,現在好了,你兒子一條命都給搭進去了。」
季老夫人越說越生氣,「我都問清楚了,當初那道傷就是應文海挑撥著劃傷的,那時要是查出來嚴懲了他,說不定這會子什麼事也沒有。」
季老夫人抹著眼淚道:「一年到頭也難得見一次面,好容易中秋回家父子見一回,你就只知道要罰他,還是罰去府學裡住,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難道你小的時候你爹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這下換季翔低頭不敢說話了,不過他像他兒子這麼大的時候好像是一個人在外求學吧,那會子他可不會做讓他爹生氣的事。
到了前廳,季老夫人總算是緩和了下來,擦乾了眼淚道:「你回來得正好,這幾日我心神都在浩兒那裡,對外頭的事不上心,卻也知道應家動作連連,不僅當時看見經過的目擊者,就是紀大夫他們家裡也收到了重禮,他們應家想幹什麼不用我與你說了吧?」
季翔臉色難看的點頭,問道:「應家就沒上門來道歉?」
季老夫人目光一厲,盯著他道:「來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