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暗搓搓的找周滿,她覺得在這一點兒她們目的是一樣的,她肯定也想莊大郎留下。
周滿當然想了,莊大嫂就是不來找她,她也是要去找她的,倆人暗搓搓的商量起來。
莊先生已經是做曾祖父的人了,曾孫子都到了要上學的年紀,作為教書先生,莊先生自然要關心一下孩子們的學習情況。
不過,幾個孩子面對他都有些拘謹,考校功課並不是很順利。
就算莊先生已經很溫和了,幾個孩子面對他依舊很緊張。
周滿就提議道:「不如在京城找個書院掛單吧。」
莊大郎嘴裡的茶差點兒噴出來,「只聽說和尚道士可以掛單,學生讀書也能掛單?」
周滿:「嗨,連和尚道士都能掛單,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能掛單的?」
莊大郎一想,發現還真是,遲疑起來。
周滿道:「你們要在這兒住上一個多月呢,他們尊敬先生,和先生學不進去,總不能這一個多月都不讀書,萬一把性子玩野了怎麼辦?」
莊先生自己就是老師,他帶周滿白善白二這些年來感觸最深的就是學習要持之以恆,一旦停下,懶惰生起,後面就很難再掰正回來,因此立即道:「對,是要給他們找個書院進學。」
「可……只有一個多月……」
「這有什麼要緊?」周滿道:「以先生現在的名氣,到時候去那書院裡講幾堂課,裡頭的山長和先生能一文錢不要的收下他們。」
莊先生沉思,「這倒是個方法,只是掛單,的確不必太大費周章。」
莊大郎一聽,這才放下心來,聽著似乎不是很費力的事。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莊先生自己是教書先生,認得最多的也是教書先生,遠的不說,就姜先生的那個書院就很不錯。
還有周家這些年孩子上學,莊先生也都會關心,所以他對京城的書院都熟得很。
而且他現在是太子太傅了,名氣大,找書院也很簡單。
除了國子監一時沒機會進去,其他書院都是沒問題的。
莊先生用心的給曾孫曾孫女們找了兩個好書院送進去,說是掛單讀書,但周滿也暗搓搓的和書院說了,若無意外,過一段時間就會正式入學。
成功爭取到莊先生來講課的書院先生們略一思索,便決定好好教育這幾個孩子,讓他們愛上書院,愛上這裡的同窗和老師,這樣一來,以後再請莊先生來講課還會很難嗎?
白善和白二郎也特意請了假陪莊大郎熟悉京城,不過莊大郎不愛與他們一起玩,一是年紀相差太大;二是,他們喜歡的地方大多不是他喜歡的。
雖然他們常書信往來,彼此間也算熟悉,而且論關係,他們要更親近,但他還是更喜歡週四郎。
於是週四郎就帶他去出去,正好莊大郎是帳房,可以幫他看一看手上的生意。
若論在帳房這一道上的老道,老周家只怕也就周立君能和他比一比了,而且倆人側重點還不一樣,莊大郎略保守,但穩紮穩打,不說比周四郎,就是比素來穩重的周立君都更要縝密,所以跟著週四郎見識過他的商隊、鋪子和生意,莊大郎倒也不吝嗇的指出了好幾個問題。
週四郎虛心接受,乾脆每日拉著他出門,只傍晚和休沐日才放他。
這樣一來,莊大郎在京城的日子竟然跟在羅江縣時差不多,該上班的時候上班,該休息的時候休息,行程穩定,他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心一定,每日回家正好和下衙的父親碰在一起,於是倆人一起坐著喝喝茶,下下棋,看看書,倒也愜意,父子之間的生疏也慢慢淡了。
認真算起來,他們父子兩個少有這樣能心平氣和坐在一起,沒有目的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