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瑜也覺得自己的房間沒有白景行的好,不僅在於面積,還在於位置。
白景行的這間房可以說是整條船位置最好的,觀賞位置極佳。
白若瑜晃蕩過來時羨慕不已,「我怎麼就沒抽到這一間房?」
白景行:「我運氣好。」
白若瑜的小廝大義疑惑道:「房間的牌子不是楊大公子分的嗎?就算運氣好,也是楊大公子的運氣吧?」
白景行:「分到我手上就算是我運氣好了。」
楊則之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對回過頭來的四人道:「現在旅客都剛上船,甲板上亂得很,你們先在屋裡休息,等船走出一段再出去。」
倆人應下,白景行乾脆邀請楊則之,「楊大哥,要不要留下喝杯茶?」
楊則之進門,笑著頷首,「好啊。」
南下的漕運已經開通,河上的船隻比前幾年要多很多,沿岸也熱鬧起來,便是一些小碼頭都人來人往的,白景行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便是一連看三天都不厭煩。
不過她也只能看三天,因為第四天下午他們就到了隆州。
一行人下船,在隆州停留了一天後便繼續走,楊則之和幾人道:「綿州的新稻在大晉一直很有名,每年的畝產只僅次於荊州,但口感卻很不錯,產量一直在提高,你們想不想去看看情況?」
李涵幾人都沒什麼意見,還熱切的和白若瑜道:「白學弟,你祖籍便在綿州吧?對綿州熟嗎?」
白若瑜道:「回來過幾次,雖然不太熟悉,但綿州很好玩兒。」
白景行乾脆邀請他們,「我們兩家都在綿州,你們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李涵三人很意動,不好意思的道:「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正好也可以回家看看,」白景行道:「我家那邊有個莊子,山上全是果樹,什麼種類的果樹都有。」
王禕:「這會兒果樹既沒有果吃,也沒有花賞,去莊子能幹什麼?」
白景行:「……還是有的,雖然會有點小,有點澀,但你要是想吃也能吃。」
王禕:「……敬謝不敏。」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在綿州停留兩天,」楊則之道:「大家還可以去綿州的府學和羅江縣的縣學裡聽聽課。」
雖然綿州不在國子監劃的範圍內,但他們要是去聽學還是可以的。
李涵幾人應下,也想去聽一聽綿州和羅江縣的官學。
自國子監開始允准女子考學和進學後,各地女學都慢慢興盛起來。
先是各地官學意思意思讓地方官員中有意進學的女子進官學,後來民間跟風,女學盛行,官學便也開始準允女子考學。
但現在官學裡讀書的女子依舊不多。
羅江縣縣學裡也只有五個而已。
而有的縣學裡更是一個女學生都沒有,越往西南一地走,這樣的情況越多,有時候連府學裡都沒幾個女學生。
所以國子監裡下來遊學的弟子中竟然有一個女學生,這在官學中是一件很轟動的事。
尤其對於那些女學生少,或者直接沒有學生的官學,白景行就跟個稀有之物一樣被人注視著。
這讓她很不習慣,也很不喜。
她在京城時也常被人注目,但那種注目是或基於她的才華,或者是因為她的身份,看著她的目光中有敬佩,有羨慕,有嫉妒,也有厭惡……
這些目光她都習以為常,但在這些地方注目她的目光中是看稀罕物一樣的,就跟他們在大街上看猴戲一樣。
於是白景行遇到這樣的官學之後,乾脆多停留一段時間,不僅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官學裡和男學生們一起聽課,還在課堂上和先生探討知識,她能把人打趴下就打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