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疏議很長,字也不大,皇帝只看了兩頁,於這摺子來說只是個開頭而已。
但僅是開頭,摺子上寫的太醫署疏議就列出了好幾條要點,其規模之宏,堪比現在的國子監。
雖然沒看細看後面的,但皇帝展開掃了一眼,也知道這是不可能做的,真要照他們這樣改革太醫署,別說他今年的私庫,明年後年的私庫也得搭進去。
所以皇帝是真的只把這摺子當話本來看,尤其這摺子還是三個不到十三四歲的少年寫的。
皇帝咳嗽了一聲,收起摺子嚴肅的道:「天色不早了,卿卿,我們睡吧。」
皇后難得聽到這愛稱,忍不住抬頭看向他,問道:「陛下,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皇帝輕咳一聲,討好的握住她的手道:「梓童啊,就算要建女太醫院,我們也要從長計議不是?不然比照著現在的太醫院建一個就是了,可我看這疏議,似乎是要重建太醫署,連現今的太醫院都要改變的。」
皇后微微點頭,笑道:「我才看到這摺子時也嚇了一跳,不過我還沒看完,不如我們先看完再說?」
皇帝糾結道:「疏議是寫得不錯,聽說這三孩子在外面還寫了一本傳記,也寫得不錯的,可這文章寫得好,卻未必適用於朝堂。」
皇后點頭,堅持道:「我們先看完,然後再商議?」
皇帝看著皇后的神色,總有些不安,他覺得,下次周滿進宮扎針他一定要好好的和她談一談。
這種摺子可以分幾次上嘛,為什麼要一次性寫這麼多,寫這麼詳細?
而且寫之前你不該跟上位者探討一下嗎?
魏知每次上折罵他前都還會先表露出不高興的神情讓他提前知道呢。
皇帝是這麼打算的,結果第二天溜達到東宮時才知道周滿今天沒進宮,而且他們幾家已經離京回鄉了。
被纏了一晚上,想要周滿主動和皇后收回摺子的皇帝:……
太子聽說他爹過來了,連忙從宮內迎出來,行了禮後不免有些好奇,「父皇怎麼過來了?」
正主沒找到,皇帝自然不可能轉身就走,他抬眼看了一下東宮的景緻,淺笑道:「路過,便進來看看你。」
東宮在太極殿的東邊,皇帝辦公的地方在太極殿的第二進,他要走到第一進,出來後要下很長很長的臺階,再穿過一段很長很長的夾道,再過一個大大的空地,這才能到東宮的大門口……
而這,已經是東宮的第二進了。
他是去哪兒都路不過這裡的,太子信他才有鬼。
不過太子也沒表露出來,既然他爹來了,他就領他到處走走。
皇帝以前也沒少來東宮,這兩年來得比較少,而且每次來基本都是聽聞太子在東宮裡聚眾飲酒打架,太傅勸解不聽然後跑來罵太子的。
這樣靜靜地走著散步說話的機會卻是很少有了。
皇帝圍著東宮走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近來沒有再飲酒吧?」
「是,」太子道:「周滿說還不能飲酒。」
皇帝點頭道:「大夫的話還是要聽的,現如今,你覺得身體如何?」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好多了。」
好多就好,「周滿離京了,以後你扎針是誰來?」
太子道:「暫且停了,等她回來再繼續。」
皇帝就皺了皺眉,「治療如何能斷?難道她要行的針法別人都不會嗎?」
會是會的,周滿也提議過讓劉醫女來,或是教給蕭院正也行,不過太子還是更信任她。
於是笑道:「兒臣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等她一月就是,如今我只需半月扎一次針,比先前好很多了。」
皇帝卻不這麼覺得,子嗣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