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規則的下場也各有區別,溫和教會只會做出懲罰,中立教會會驅逐出城鎮永久禁止進入,激進教會一些會被拖去獻祭。
「螳戈鎮的規則是不要自殘,不能主動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
「如果為了救自己必須自殘呢?」陸離平靜詢問。
「什麼?」
「比如對自己做手術。」
「我不知道……」卡特琳娜回憶鎮子裡發沒發生多,但什麼也沒想起來。「驅魔人都像你一樣刁鑽?」
「瞭解一樣事物是必要的。」陸離回答。
這不是驅魔人的守則,但是調查員的守則。
卡特琳娜不這麼認為,因為知識早已就成了詛咒。但因為對傳說中的驅魔人的尊敬,她沒去反駁這點。
螳戈鎮近在面前,進入鎮子前卡特琳娜提醒陸離:「不要隨便相信別人,也不要說實話,謊言是必須的。如果不想第二天屍體被丟在下水道里,就隱藏起自己。」
城鎮只有鬆散的法律限制,遊走在黑暗與死亡邊緣的獵人才不在意殺死的是怪異還是人類,尤其當後者受益更多,也更簡單時。
同類殘殺每天都在發生。
不過卡特琳娜存在私心——她在嚇唬陸離。
任何一個知道陸離身份的人都不可能殺死他。陸離的價值在於活著,一個死掉的純種人類和低賤異人沒有任何區別。
卡特琳娜只是告訴陸離這個時代的黑暗法則,以及不想陸離的身份曝光。
衛兵駐守鎮子入口,他們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更多是為了樹立鎮子威嚴。
卡特琳娜讓陸離等在這裡,走近衛兵說道:「我是獵人,蜂刺卡特琳娜,有新發現要見鎮長大人。」
兩名衛兵對視一眼,帶著不含掩飾的鄙夷和嘲弄:「你該不會不知道規則吧菜鳥獵人,去找教會的人。」
卡特琳娜似乎習慣了他們的態度,低聲咒罵一句「蠢貨你們會後悔拒絕我的」回到陸離身邊,帶著他走入小鎮。
街道地面是夯實壓平的土路,街上走動的人影有很多,但瀰漫的氣氛更加冰冷和寂靜。少數打破沉寂的交談聲也是源於穿著麻布衣服的居民——他們與那些穿著便於戰鬥的皮甲,孤僻冷漠的獵人截然不同。
不過沒有例外的是,無論獵人還是居民,他們許多身上都帶著因汙染而誕生的器官——獵人比例更大。
「一樣嗎?」卡特琳娜低聲說。
陸離知道她問的是什麼,輕輕搖頭:「差別很大。」
那時最糟糕的城鎮也沒這麼冷漠。
「但起碼能提供安全。」卡特琳娜說。「我去過午夜城,那裡一定和以前一模一樣。」
陸離什麼也沒說。
卡特琳娜帶領陸離來到鎮子西邊,一座籬笆圍起,花園裡只有荒蕪泥土的宗教式建築。
教堂的拱形大門緊閉著,彷彿已經封閉。
卡特琳娜沿著小徑來到大門前,輕輕敲響大門上的一扇小門。
十幾秒後,小門上的觀察窗拉開,門後昏暗空間響起沉悶地呼吸聲,代表有人在門後。
陸離則微弱感知到某種晦澀氣息存在門後空間。
卡特琳娜臉龐浮現面對衛兵也沒有的拘謹:「信徒大人,我是獵人蜂刺卡特琳娜,我找到了一位純種人類。」
「純種人類?」教徒低語。
卡特琳娜站向旁邊,讓門後教徒能夠看到陸離:「他來自怪異時代以前,我在避難所找到的他。」
一種話術,聽起來像是陸離就是避難所居民。
短暫沉寂,教徒重新拉上觀察窗:「螳戈鎮不需要,一個純種人類什麼也做不了。」
「請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