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安娜不知道陸離的過往,他從未提起,也未表現對曾經的懷念。
賽莉卡·達萊爾又問:「那麼你有在意的人嗎?或者說被他知道的你在意的人。」
「瑪麗阿姨……」安娜念出一個此刻遠在列儂群島的名字。
賽莉卡·達萊爾繼續問道:「那麼接下來是關鍵……這位『瑪麗阿姨』與你們有聯絡嗎?」
「她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
「還活著嗎?」
「我想是的。」
賽莉卡·達萊爾神情放鬆許多,像是想到了主意:「我們可以搭建一個舞臺……一個關於冒險的故事。」
安娜揚起白皙下頜,示意賽莉卡·達萊爾繼續說下去。
賽莉卡·達萊爾將思緒整理出脈絡,說道:「首先我們偽裝成『瑪麗阿姨』寫一封信,用這封信把他引出來,經歷一系列冒險後最後發現,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而且安娜有足夠多的時間與陸離相處。
「如果這一切都未發生,你可以去當一位作家。」
安娜的話語意味她接受了這個主意。
「但現在只能躲在地下室苟延殘喘。」
賽莉卡·達萊爾苦澀地笑了笑說。
安娜沒有回答,短暫離開地下室,去二樓臥室拿來羽毛筆和筆記本。
「他認得我的筆跡,你會寫字嗎。」
「我的字很難看。」賽莉卡·達萊爾猶豫說。
「沒關係。」
安娜覺得越潦草越好,不過賽莉卡·達萊爾拿起筆卻沒有寫下。
「還有什麼問題?」安娜微微偏頭。
「我在想一個合理的故事。」
賽莉卡·達萊爾回答。
她的確曾想過當一位作家,在末日尚未到來的時候。
賽莉卡·達萊爾邊以「瑪麗阿姨」的身份寫著書信,邊編制一個為陸離展開的故事。
十幾分鐘後,故事接近尾聲,最後一封書也畫上句號。
「很棒的故事……」安娜輕聲稱讚:「哪怕瑪麗阿姨知道也只會誇這是個好故事。」
「很高興我能收穫第一位讀者。」四張從筆記撕下的紙張並排放在一旁。
安娜用無形之手托起它們,紙張在操控下「嘩啦嘩啦」遊走飛舞,就像白色的小精靈。
得把墨水痕跡吹乾,不然縝密的陸離會看出破綻。
稍後安娜會找來幾個信封,把信紙塞進信封裡然後放到它們該在的地方。
「你真的想好了嗎?」
身旁響起賽莉卡·達萊爾的詢問:「我看得出你在猶豫……或者想想其他辦法?」
安娜沒有回答。
賽莉卡·達萊爾知道安娜沒有表面那麼堅定。
起碼兩天過去,期間安娜沒再來找她,彷彿就此消失。
……
風吹上望海崖,帶來喧囂海浪聲和一道高大輪廓。
今天是星期一,商人帶來了今天的調查員周報和幾份普通報紙,帶走了阿當芙婭寫給特斯拉的家書。
而關於那封寄去除魔人協會,寫著想知道如何讓惡靈保持理智的信件仍沒得到回信。
望海崖上無新鮮事。
除了巖縫間花盆裡生長的植物和這些天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安娜。
安娜的變化就連陸離都有所察覺,只是詢問後她什麼都沒說。
今天寂靜之時來得稍晚。詭異之霧從深海湧現時,惡靈廣播才迴蕩起教堂鐘聲。
陸離放下手中的書,靜靜等待寂靜之時褪去。
然後和每晚一樣,晚飯後看了會兒書,在臨近晚上八點時,陸離躺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