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者是什麼意思?」
「我不會告訴你的,如果還想走出去就別再提起它們了。」
「為什麼。」
老人沒說「無知也是幸運」或是「知道它不是件好事」,只是簡單,堅決地說:「我還想在這座小鎮呆下去。」
這打消了陸離從他身上詢問情報的主意。
「那麼有其他人能告訴我嗎?」
老人感到不解:「孩子,你為什麼要知道這些……你為什麼來這裡?你在找什麼?」
「提問的是我。」
老人沒有典型的「印斯矛斯長相」,但仍不代表他可信。
居住在這座小鎮卻和沒和統治此地的「大袞密教」有關幾乎不可能。
「好吧……我能告訴你去哪裡能得到你想要的。現在能回答我了嗎?」
「在哪裡。」
「……當地人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去找扎多克·艾倫,他和我一樣,你知道我指的什麼。」
短暫沉默後老人主動告訴陸離答案。外面不太安全,所有人都要戒備彼此——他能想像得到。
「烈酒能撬開他的嘴巴,這種酒只有本地人出售,它們不會賣你的,而我正好有一瓶。」
「多少錢?」
「免費贈送,外來者,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老人現在只希望眼前這個來自外面的男人不會言而無信。
儘管仍存在許多老人不可信的懷疑,但他的可信度更高——
教徒的思維通常錯亂,不連貫縝密,起碼陸離接觸的每個教徒都沒這名老人思維清晰。
「我是個驅魔人。」
「驅魔人?據我所知在這群東西……它們還沒露面時就已經死光了。」
老人忍不住叫道,被陸離身份嚇了一跳,甚至向門口張望,擔憂門板縫隙外的光亮會被某種面板般材質的斗篷遮住。
「因為一些原因我還活著……」
「所以你來這裡是……」
老人沒敢說出後面的話,不過陸離能夠猜到。
「我來找一個人。她叫卡特琳娜,被……信徒汙染帶來這裡。」
「我不知道,最近只有你一個外來者。」老人回答。
「以前還有其他人進來?」
「對,那些本地人在外面的血……我不會告訴你。」險些說漏嘴的老人連忙閉嘴。
「那你知道那些被信徒帶到這裡的人會被關在哪裡嗎。」
「我不會說的……」老人緩慢搖著頭。
「扎多克·艾倫在哪。」
確定老人不可能再透露什麼,陸離準備去找其他線索。
「在鎮子最北邊的貧民窟周圍,這個時間你可以在附近的消防站找到他,他總在那裡轉悠。」
老人說著走到櫃檯後,顫顫巍巍舉起手去拿貨架上的酒瓶。
陸離在這時垂下腦袋,伸手觸碰頭皮。
滑膩,濕冷的鱗片觸感蔓延了,它幾乎像是地中海般佔據頭頂,當陸離收回手掌,掌心指縫黏滿了脫落的黑色頭髮。
老人的提醒晚了些,陸離已經窺探了港口廣場,並因對怪異時代的粗心付出代價。
就像卡特琳娜,午夜城,巨樹學院,維納不凍港,馬特烏斯市長,主教瓊恩,所有人說的那樣。人類無比脆弱,就像新鮮出爐的麵包……消耗品,保質期短,還有食物。
「私釀烈酒……味道幾乎和酒精一樣糟但對酒鬼來說還能奢侈什麼呢?」
終於取下酒瓶的老人將它放到櫃檯上。
「嗯……我想再問一個問題,外面情況怎麼樣——不,當我什麼也沒說。」
老人表現出和哈德斯一樣的鴕鳥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