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瓦倫多頷首示意,轉身追上離開的馬特烏斯市長,消失在石階之上。
「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審問的結果!」
等到不屬於地牢的傢伙全都離開,巴倫廷忍不住喊道。
「告訴什麼?」
「告訴這些上位者,我們的那位驅魔人沒表面那麼光鮮。」
獨眼維克的眼珠落向這位同樣年輕的手下:「你很興奮?」
「這就是我站在這裡的原因,審問官大人……」
巴倫廷並未掩蓋他的病態:「揭露那些埋在光鮮表面下的骯髒,戳穿大人物們的醜陋汙穢。」
「驅魔人可比你能想像的見過的大人物更大,在他面前那位馬特烏斯市長就像個小跟班。」獨眼維克注視自己這位下屬。「你真的想戳穿『人類的希望』這層表象。」
巴倫廷意識到什麼,長久以來對他的崇拜悄然褪去一些:「無論是夢想還是職務都不允許我隱瞞。」
「那是你不知道這意味什麼。砍掉快要凍死的人爛掉的身體只能讓他死的更快。」伴隨審問官的職務失去,獨眼維克不再無時無刻地露出凌厲和粗暴,轉身離開地牢。
「還有不要再叫我審問官了,我已經被停職了。」
巴倫廷在他身後喊道;「虛假的美好難道比殘酷的真相更可貴嗎!」
他的質問沒有得到回答,與那道身影一起消失通往地面的石階深處。
……
嘭!
酒館木門被粗暴推開。
風雪簇擁著提著油燈的身影湧進酒館。
夥計跑過來頂著門板阻擋風雪,吹亂髮絲和桌布的狂風平息。
「嗨維克,真是糟糕的天氣。」酒館老闆對新來的客人打招呼。
「還好,真糟糕的時候你這隻土撥鼠可不會營業。」
獨眼維克環視酒館裡兩兩三三低聲交談的客人們,來到櫃檯邊坐下。
「你上次來還是九個月以前。」酒館老闆笑道,他們關係顯然不錯。
獨眼維克放下油燈,脫掉動物皮毛做成的大衣堆在另一張椅子上。
「看來酒館生意不太好,不然你不會對我這麼念念不忘的。」
「還是血蒲公英酒?」酒館老闆問。
「兩杯,最烈的。」
酒館老闆轉身取下貨架上的酒瓶。
這時木門被推開,呼嘯風雪湧進酒館,侍應生又跑去用肩膀抵著門板關上。
進來的客人走近櫃檯,拿起獨眼維克的大衣放在另一張空座,櫃檯前坐下。
酒館老闆抬頭看了眼安靜的獨眼維克,將兩杯血蒲公英酒推到他們面前,退到遠處打盹。
「我聽到你被停職的訊息。」
身影將自己那杯血蒲公英酒挪近一些。
「希望你得到的情報物有所值。」
「我不打算告訴你們。」獨眼維克喝了一大口辛辣的血蒲公英酒。倘入喉嚨的酒液讓人想到巖漿和辣椒。
「看來你的確得到了很重要的情報。」身影慢慢掃過酒館,像是參觀酒館的風格和擺設。「維克,忘記你死去的妻女和發下的誓言了?還是敵人強大到你退縮了?」
吱呀——
攥緊的手掌與玻璃酒杯摩擦出聲。
「別提我的妻子和孩子。」
身影聳了聳肩,收回環視周圍的視線。
「我只是不想當你們這些醜陋政客手裡的武器。」獨眼維克繼續說。
「你不該這麼想。我們不是利用關係,是合作,就像以前一樣。」
「別把我當白痴糊弄,你們想做什麼我能猜到……維納不凍港會因你們毀滅的。」
「糾正一下,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