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第二天報社會刊登新聞,貴族藉此抨擊市長失責。
該死的貴族,下城區與貧民窟每天都有人死,但他們從來不會管。
狂風裹挾垃圾飛過,街道行人裹緊大衣,匆匆走過。
北部工廠區的電廠源源不斷提供電量,支撐城區街道的路燈亮起。
漸漸,眼前維納不凍港景色變得朦朧模糊,倒映書房與窗前的輪廓。
一隻手掌浮現,抹去玻璃凝結的霧氣。景色扭曲變形,猶如花匠隨意的抽象風景畫。
做完這些的助理退回馬特烏斯市長身後。
「陸離他們的火車還有多久會到?」
馬特烏斯市長取出手帕給他擦拭濕漉手掌,接回後抹過窗戶,景色重新變得清晰。
「昨夜火車停靠蘇爾格鎮,現在應該剛剛出發。」助理回道。
「下午就能抵達?」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什麼意思?」
「這場雲團。」玻璃倒映的年輕面孔抬頭注視雲層,停靠船隻的港口也被烏雲籠罩,只剩下海面倖存。
「西邊缺少山脈遮擋,雲團比不凍港更先抵達。如果寒流讓鐵路結冰火車會晚點——」
叩叩。
敲門聲響起。
助理轉身開啟房門,低聲和門外侍者交談幾聲,帶著羊皮紙回到馬特烏斯市長身後。
「什麼事。」
「來自鐵路,是壞訊息。」
助理嘆息一聲,最交集的返程出現意外簡直……
「暴風雪襲擊了馬腳鎮,附近鐵路結冰。沃茲特克號火車停在半路,陸離閣下就在那條火車上……」
披著大衣的寬厚背影沒有回頭,只有衣擺下的手掌漸漸握緊。
「馬腳鎮有我們自己人嗎?」
「一位樞密院顧問官和一隊審判所衛隊。」
「樞密院顧問官?怎麼會到鎮上。」
「您忘了嗎,幫陸離閣下調查『死者復生』事件。」
「讓他去……不,讓他找到審判所衛隊,還有馬腳鎮衛官,前往救援沃茲特克號。」
「市長閣下,請允許我直說……這麼做會暴露陸離閣下行蹤,所有人都會知道他離開了維納不凍港。」
「不重要了。」馬特烏斯市長輕嘆一聲:「就讓它暴露吧,我不想再承擔任何一種意外。」
「希望回來後陸離先生能不再到處亂跑……。」
……
陸離他們的歸途並不順利。
快速趕路的他們在苦難之眾庇護中天黑前回到豪格鎮,但惡靈總是與麻煩掛鉤——他們無法將苦難之眾帶入鎮子。
儘管苦難之眾儀式不會主動襲擊人類,但它的出現會引起騷亂與一些麻煩。
即使陸離袒露身份也難以壓制惡靈入鎮導致的後果。
他們被迫在遠離鎮子的拾荒者小屋住下。
破舊拾荒者小屋四處漏風,加上凜冬季迫近,哪怕點燃篝火一夜過去卡特琳娜也不幸生病了。
她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荒蕪之地從沒那麼冷過——
陸離帶了藥品,但用草藥粗加工的藥物沒那麼管用,從後夜到清晨她咳嗽不停,披著三張毯子也覺得冷。
「可為什麼荒蕪之地沒有凜冬季?」
貴賓車廂,卡特琳娜縮在座椅裡,披著三件手工古老印記毛毯。手裡捧著杯熱咖啡。
一天過去,她的感冒還沒好,也沒讓她休息好。
卡特琳娜無法理解。她能十幾天不吃東西,能喝下最骯髒汙穢的水,能忍受同源物無數次拔出刺入眼球的痛苦,但居然只是在寒冷的地方呆了一夜就生病了……
「或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