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露絲矇住眼睛的布匹隨眉毛一起皺起。
「你已經死過一次。如果再次死去可能就真的死了。」
「死過一次的人為什麼還會懼怕死亡?」露絲浮現標誌性的嘲弄:「比起無足輕重的死亡,我更想見到你一無所獲時露出的絕望。」
「你可以留在這裡。」陸離說。「如果是假訊息,我還會回來。」
「如果絕望並不新鮮,它不能取悅我。」
令人意外,一路上都對陸離表現牴觸的露絲此時執拗的要跟隨,哪怕前方是死亡。
「沒有我這個嚮導,你會很快死於危險的地獄。」
「骷髏馬能幫我應付大部分危險。」
「它可沒法開口告訴你什麼。」
「單憑你們無法回來。」
「我們可以跟骷髏馬一起回來。還有……你是在愧疚?」露絲打量著陸離:「依我看沒有必要。你大可在快要離去前殺掉我們,反正這種事你已經做過一次了不是嗎?」
意識到露絲不可能留下,陸離不再勸阻。
他走近骷髏馬身旁,後者趴伏下來,讓陸離可以坐上去。
惠特利和露絲也被它預設成一起。骨骼高大的骷髏馬完全可以撐在他們的重量。
不過共騎在骷髏馬上的陸離和露絲與旖旎無關——他們之間隔著惠特利。
陸離抓住骷髏馬最上端的一排肋骨,低語一聲:「可以離開了。」
骷髏馬立起,馬蹄升起扭曲周遭的黑色火焰,四蹄邁動,急速向黑災火山賓士。
馬蹄踏過之處,馬蹄形的黑炎焚燒而起,延伸向骷髏馬離開的遠方。
「看來你的其他舊識來不及趕來了。」風聲中,露絲的喊聲微弱響起。
那些與陸離有關的人或者太遠無法趕來,又或者早已消逝在地獄。
也許露絲和惠特利是僅存的熟人……
……
酒館重新變得熱絡。
高階魔與惡魔們低聲交談著。儘管沒有交易,但它們很享受這種不需要廝殺的悠閒平靜。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某個時刻,酒館裡的低語聲忽然越來越小。
它們同時望向酒館的大門,像是正在等待。
嘎吱嘎吱——
輕微、弱小的奇怪聲響從門外傳來,逐漸清晰。
潔白冰霜在大門上浮現,蔓延攀爬,向整面牆壁擴散。
酒館裡的所有地獄生物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作為地獄生物,它們熟悉地獄的炙熱。而此時的寒冷令它們感到不舒服和牴觸。
咔嚓——
門框與大門間的冰霜破碎,大門被從外面推開,撞上早已凍結,寂靜無聲的風鈴。
貴族禮服,削瘦的身形和蒼白,泛藍的膚色讓它就像一隻吸血鬼。它們注視著這道毫不掩蓋氣息的身影。這種狂妄,挑釁的做法說明它是個不速之客。
「這不是你該踏足的地方,魔鬼之子。」櫃檯後的人形魔平靜說道,低語出它的身份。
「冰心魔。」
「你老了,魔鬼。」
冰心魔走向櫃檯,所過之處冰霜蔓延。
「居然會和一個人類進行交易。」
人形魔不在意地笑了笑:「這話更適合你那位父親。」
「你們都一樣。而我和你們不同。」
魔鬼之子的口中沒有一點對它父親的尊敬:「告訴我,他去了哪裡。」
骷髏馬的蹄印會燃燒十幾個小時,冰心魔只比陸離晚抵達這間酒館十幾分鐘。
還有陸離身上魔鬼留下的印記。
它當然知道陸離去了哪裡。
當獅群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