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把鑰匙我能猜到,在外面那隻怪異身體裡,其他三把呢?」安娜認為謎題佈置得太複雜了,被篩掉的不止怪異,還有一部分人類。
「就在這間銀行的某個角落。」陸離取下掛在牆壁上的油燈點燃,和安娜退回到大廳。
大廳各處傳出撕扯抓撓的迴音,安娜用廚刀分割怪異屍體尋找鑰匙。
金庫大門的鑰匙孔可以塞下一根手指,能猜到的是鑰匙不會太小。三分鐘後,安娜在角落裂隙洞口前發現一把被吐出的銅匙,帶著它回到陸離身邊。
「沒找到其他鑰匙?」安娜問,陸離手上空空如也。
「應該都在樓上。」
二層是辦公區域,幾張凌亂桌椅說明顛倒城降臨時這間銀行仍有人在值班。按照門牌指引,陸離進入邊緣的經理辦公室。
安娜直奔辦公桌和角落檔案櫃,陸離將油燈放在桌上,站在窗前扒開窗簾向下眺望。
灰暗城市遠處,高出所有建築的王宮議事大廳帽頂刺向天空,幾乎要與顛倒城裡的倒影想連。
下方街道的人群不減,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離開王城中心區域的身影更多。
安靜觀察一陣,陸離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辦公室。他的注意被牆上一幅畫像吸引:油畫裡是一位穿著大致兩百年前才有的浮誇風格的貴族禮服,彷彿注視畫像之外。
【金妮·安普勒斯夫人】
右下角的落款寫著畫中女士的身份。
陸離若有所思地觀摩油畫幾秒,忽然回頭看向她所望向的地方——對面的牆壁同樣掛著一幅畫像:一名留著山羊鬍,帶著高禮帽的中年男士。
【格萊福特·安普勒斯爵士】
他是金妮夫人的丈夫,而二人幾十年的愛情也曾是王城貴族裡的美談。
陸離猶如發現什麼走到安普勒斯爵士的畫像前,將它挪開。
本該是平坦牆紙的地方露出一道暗格,開啟後顯露第二把鑰匙。
「這是哪個鑰匙?」搜尋無果的安娜回到陸離身邊。
「第一把。」
「夫人注視之處……」安娜自言自語,重新環顧一圈辦公室,發現了掛在牆壁上的金妮夫人油畫,明白過來謎題的邏輯。
「這麼說另外兩把鑰匙也可能藏在這種……抽象的謎題下?」
星辰的箱子……可能放在露天的地方。水流乾涸之地……銀行沒有噴泉,所以可能在某個畫了河流湖泊的壁畫附近或是廚房水池邊。
只不過安娜搜遍了二層,也沒找到與兩個鑰匙線索相關的東西,反而是在一間雜貨箱裡發現了擺在謎面上的答案。
一隻堆在掃帚拖布等雜物,鑲嵌滿珍貴寶石的木箱。
木箱上點綴的寶石宛如星辰。
這隻寶箱本身就是珍貴的寶物,它更應該在嚴密森嚴的寶庫裡儲存而不是隨意放在雜物間。
所以它的用處不言而喻。
開啟寶箱,第三把安靜躺在箱底的銅鑰匙如約出現。
沉浸解密遊戲的安娜對此不滿嘀咕,認為佈下謎題的傢伙並不認真。無論如何,只剩下最後一把鑰匙還沒找到,三層還剩一半未被搜尋。
安普勒斯貴族銀行的三層最後一個房間是間展覽室:裡面完全還原兩百年前銀行創始人,安普勒斯夫人的臥房。
也許天亮時還有人清理過的臥房考究地充斥兩個世紀前的風格,就連梳妝檯也擺放著女士用品。
一走進這裡,陸離就看到暗紅色床鋪上壓著的一柄銅鑰匙。
不過安娜對此感到不解:「為什麼水流乾涸之處的鑰匙會在臥房裡?」
陸離的視線掃過牆壁上年老的女人的安普勒斯夫人的油畫,回答說:「某種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