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輕輕搖頭說:「好像打不過……」
「那麼算了。」
陸離靜靜感受著那股惡意變淡,直到徹底消散,重新拉動韁繩,為空曠無人的街道帶來響動。
馬車遠去,離開這條幽暗的小巷。
鋪在雨布下的路燈和路面同樣冰冷。
……
「你們去哪了?」
將馬車送去車行,陸離和安娜回到住處的動靜吵醒瑪麗。
或者他們出門時她就醒來了。
「莊園。」陸離簡短回答。
瑪麗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看向安娜:「你偷偷跑回家看了?」
安娜藏不住情緒,瑪麗很快發現並不是這樣,有些疑惑道:「還是你們發現了什麼?」
她想到陸離的身份。
在瑪麗進一步瞎想之前,陸離出聲解釋:「算是,我們打算帶走安娜的妹妹。」
「妹妹……那棵樹嗎?」
「嗯。」
「當然可以,我正好認識一位園林工人,安娜你還記得老亨利嗎?他以前是莊園的工人,不過自從植物不再生長後他就退休了。」
「嗯……那麼拜託瑪麗阿姨了。」
瑪麗這次沒再拉著安娜陪她,不過同樣令安娜感到彆扭——在她看著自己和陸離回到客房時。
油燈放在桌上,安娜殷勤的找來一塊毛巾擦掉玻璃罩上的霧氣,看到陸離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小木盒,依次開啟檢視後收起裝著眼珠的那顆。
裝著腐肉的木盒被陸離留下,放在書桌上,同時敞開窗戶。
沒有絲毫味道,只有腐肉上面的發黴菌絲讓人看起來不舒服。
「烏鴉吃了不會生病嗎?」安娜好奇問道。
「烏鴉是食腐動物。」
「那吃了長毛的東西也會生病呀。」
「你是說商人賣的東西會讓黑鴉生病?」
「唔……也對哦。」安娜決定放棄思考。
隨身帶來的鬧鐘分針走動,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三分鐘後,窗外傳來熟悉的撲扇翅膀聲。
被風捲起的窗簾空隙,一隻烏鴉收起翅膀落在窗臺上。
這隻黑鴉來得很快。
陸離靜靜看了安娜一樣,一動不動。
又是十五分鐘後,風聲帶來翅膀揮動聲,又一隻烏鴉落下,跳到書桌上。
安娜輕呼聲中,陸離開啟綁在黑鴉腿上的信筒,裡面空無一物。
後來的黑鴉被小木盒裡的腐肉吸引而來,跳到盒子前,用尖銳的鳥喙啄碎腐肉。
「有些資訊幫我送去本地的調查員基地。」
陸離說道,起身關上窗戶,撕下一頁空白筆記,寫下遭遇【巷子裡的呼救聲】的所有內容。
換做平時,安娜或許會很想給這隻烏鴉投食,但現在有一件令她不安的事情纏繞著她。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安娜看似無心隨意問道:「那隻怨靈的儀式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未必。」低頭寫字的陸離回答。
安娜不解問道:「你不是很輕易的就讓它離開了嗎?只用了幾句話……」
「它離開是因為你。」
「因為我……」安娜心中一慌。
「你感應到了我們處於怨靈的儀式中,這提醒了我。」陸離語氣一頓,寫完一行後才繼續說:「不然我可能會選擇錯誤方式,比如離開或者去幫忙。」
而從結果來看,以上兩種方式無論哪一種都會墜入怨靈儀式的陷阱裡,結局不會太好。
安娜恍然,難怪陸離的行徑和平時不太一樣——他一直都是要麼離開,要麼逃走的。
「所以我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