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有某種看不見的存在在挪動房間裡的事物。
陸離提防的同時,突然見到一張紙飄起,落在琴鍵上,而後是羽毛筆飄起,在空中自動書寫。
油燈光芒下,陸離看到一行字跡在紙張上浮現。
【你去哪了】
緊隨其後,新的一行浮現。
【你出門後就不見了,不過你的那隻幽靈能看到你,她說你在牆上,但怎麼喊你都沒反應。】
牆上?
陸離意識到什麼,走到窗邊,向漆黑一片的外界看去。
外面如籠罩一層黑色濃霧,目光無法穿透。
「我在符印裡麼……」
陸離低語。
羽毛筆怔了怔,繼續書寫【她告訴我能聽到你的聲音,你在符印裡?】
「嗯。」陸離點了點頭。
安娜說自己出現在牆上,就像那些黑色剪影一樣,那隻能說明自己和它們處於同一個空間。
雖然陸離不清楚自己如何進來的。
同樣不理解的還有哈德斯,但他顯然也知道陸離不可能知道答案。
噠——噠——
腳步聲還在門外接近。
陸離抬眸看向門外,說道:「先把門鎖上,我無法移動房間視物,現在外面有幽靈在門外。」
【來得及嗎?】
羽毛筆寫到。
「如果你再多問幾句應該就來不及了。」
羽毛筆被丟到紙張上,陸離目光移動,看到房門突然自動反鎖。
噠——噠——噠——
腳步聲已經非常近了,到達門邊的瞬間,聲音忽然消失,昏暗的走廊陷入死寂。
它最後響起的位置就在門後。
陸離的油燈照向房門。被照的慘白的木門上,那隻反光的門把手一點點下挪。
咔嚓——
房門被推了推,卻沒推開。
因為房門反鎖,外面的存在沒能進來。
現實世界的哈德斯同樣觀測到門把手被拉下的一幕。
他忽然明白這個符印的用途了,抓起羽毛筆寫到:「你怎麼進去的?」
字跡很潦草,但足夠陸離辨認了。
寫完後哈德斯看向安娜,只見後者敘述陸離的話:「我如果知道就不會還在這裡了。」
【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你撐住,我想辦法擦拭掉符印一部分,弄出一個缺口。但這期間我幫不了你,你只能自己想辦法躲避危險。】
「好。」
陸離應下,他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開始離開。
「把門開啟吧。」
【為什麼?】
「如果它們有其他辦法進來,我連跑的地方都沒有。」想了想,陸離補充一句。「保護好安娜,我不希望出去後她出了什麼問題。」
羽毛筆停頓良久,隨後緩慢動了起來:【知道了,別死了】
羽毛筆落回到紙張上,再無人控制。
陸離將油燈放在一旁,擦去鋼琴前的板凳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落座上去。
吱呀——
房門的反鎖被解開,被緩緩敞開。
陸離的注意力落在門口。
卻在此時,一隻漆黑乾枯的手掌出現在門外,抓住門框邊緣。隨後一顆漆黑頭顱從門邊陰惻惻探頭,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窺探過來。
僅有油燈照亮的昏暗房間,一道身影靜悄悄從門口探頭窺視不可謂不嚇人——陸離面無表情,靜靜凝視著它。
陸離想引誘它進來,拉近距離,目前的七八米的間距讓他不能保證用通靈槍一擊必殺,但他很遺憾的發現自己表達不出「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