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可以更直觀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該要做的事,以及接下來要做的事。
第二點與第四點某種程度上重合,都是需要積攢金錢。
不過被陸離劃分為重點,就說明第二點優先度更高。
陸離不擔心哈德斯可能會騙自己或者坐地抬價。這種關乎業內機密的內容大部分驅魔人都不可能對別人說,尤其是說出來還會有隱患。
所以無論哪點看來,哈德斯都是一位十分合適的合作物件——除了太貪財這點。
寫完新內容,陸離看了幾遍,再沒有其他部分需要補充後放下鋼筆,等待紙張上的墨水乾透後重新夾入書頁,放回抽屜中。
做完這一切,陸離站起身,挽著袖口走入廚房。不一會兒水流聲傳出,持續數十秒後恢復安靜。
陸離走出廚房,水珠劃過稜角分明的臉龐,凝在下巴,搖晃著墜下。
剛剛上午,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想了想,陸離拿起電話,一下下轉動輪盤撥通號碼。
嘟——
等待很長時間,電話終於接通。一道大著嗓門的潑辣聲音擠入話筒:「這是斯拉夫夫人公寓,你找誰?」
單聽聲音,似乎可以讓人想像一名穿著睡裙的水桶腰婦人正單手叉腰接起電話。
「我找奧利弗。」
「你是那小子什麼人?要知道他現在欠了我半個月的房租沒有給你如果不想他流落街頭最好趕緊——」對面的婦人喋喋不休起來。
陸離沒有打斷,安靜等待她嘮叨完,聲線平穩道:「那麼請將電話交給他,我會跟他說這件事的。還有,他有很大可能會躲著你不開門,所以你可以在門外說是他的新老闆在找他。」
婦人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不爽哼哼幾聲,讓陸離等著,自己踢踏踢踏踩著拖鞋上樓。
陸離聽得上樓聲遠去,消失。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砸門的聲音,仔細聽去,卻又什麼都沒傳來。
……
「奧利弗!你這個混蛋!我知道你在裡面,別躲著不出聲你已經欠了老孃十幾天的租金了!」
嘭嘭嘭嘭嘭!
「奧利佛!給老孃滾出來!」
房門震動,灰塵簌簌落下。走廊裡的其他房間租戶戰戰兢兢開啟房門一角,探出頭,望著這頭髮怒的母獅子。
房門畢竟是斯拉夫夫人的財產,即便再憤怒她也不可能把門砸壞。半天沒有結果,斯拉夫夫人冷哼一聲,想到電話裡那個男人說的話,決定嘗試一番。
「奧利弗,剛剛有個自稱你新老闆的男人打電話過來,他找你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
斯拉夫夫人貼近房門,隱約似乎有一些動靜從門後傳來,但只限如此,並沒有人出來。
斯拉夫夫人拉起長音:「好吧,看來我們的小奧利弗沒有在家,看來我只能告訴他的這位新老闆你的員工決定辭——」
「不要!」
門後突然傳出一聲驚呼,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臨近後房門拉開。
「等一下斯拉夫夫人——」
聲音戛然而止,身高只到斯拉夫夫人胸口的瘦小身影被一隻手掌推入門後,隨後就是一陣令其他住戶心驚膽顫的慘叫聲。
一陣雞飛狗跳後,奧利弗頂著雞窩一樣的棕色頭髮和發紫眼眶,一隻鞋子掉了一隻,一瘸一拐走在前面。
身後是活動著和奧利弗大腿一樣粗細的手腕的斯拉夫夫人。
來到一樓,奧利弗拿起話筒幾乎是下意識哭訴:「老闆你是想害死我嗎……」
「不然你還想躲多久。她是個好人,一個允許住戶拖欠半個月的房費的女主人。」陸離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
陸離很清楚這種工業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