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猝不及防,嗆了一下,水順著她的下巴淌下去,正被李扶光低頭接住。
像沙漠之中的旅人,好容易見到了綠洲,他先是趴下喝水,而後便是徹底將整個頭浸入水中才覺得過癮,到最後,他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渴飢灼燒。
直到他整個人都沉入了水中,被泥水裹滿,被淹沒,甚至是幾欲溺死,才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才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得到了滿足。
李扶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世間男女之愛,竟然能是如此徹骨銷魂的滋味,能讓他如此的無法自控。
他像個淹沒在綠洲的人,他只想一直溺死在這裡面。
整整兩天兩夜,秦妙言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到桌子邊上喝口水。
雖然她是個修行很高的老妖精,不存在什麼體力不支,什麼受傷疲憊。
但是凡事都是要有一個度。
她樂於享樂,卻並不耽於享樂。
這場舊夢她重溫得十分舒爽,但是一直做夢容易頭昏腦漲,好夢也容易變成噩夢。
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想吐,秦妙言扯開李扶光緊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皺眉道:「行了,我通訊玉牌亮了,肯定是門派之中有事,我去看看。」
李扶光從她的身後擁住她腰身,偏頭細細密密地啃咬著她的側臉和肩膀,不吭聲,但也不放手。
秦妙言現在相信他一個人可以熬七隻靈鷹了。
這小子精力旺盛得嚇人,又連進兩境,完全不急著修煉,穩固修為,那點勁頭全都用她身上了。
「再說你不餓嗎?」秦妙言說,「平時不是少吃一口就要死了嗎?」
李扶光死死扣著秦妙言肩膀,幾乎掛在她身上,隨著她起身穿衣服的動作跪在床上,又開始換了地方,密密匝匝地吮秦妙言怎麼也留不下痕跡的背脊。
秦妙言召來法袍,好容易把自己裹上了。
一轉頭,李扶光又捧著她臉,作勢要親上來。
秦妙言實在是吃飽了,反手一個巴掌抽他臉上,「你吃飯,我去看看門中到底什麼事。」
李扶光這才開口道:「捨不得你去……想一直抱著你。」
「一直要你。」
他這兩天都不是開竅,那是把天靈蓋都一起掀起來了。
到底是天生的聰慧過人,不僅體現在修為進境極快,木系靈根受益無窮,還表現在他開竅之後,秦妙言教了一點點,他就能舉一反三,學個十成十還帶拐彎。
這不現在都會說情話了。
被秦妙言手背不輕不重地抽了一巴掌,他一點也不介意,扳過秦妙言的肩膀,抬眼看向她。
一雙眼中滿是一眼就能夠望到底的痴迷和纏綿。
連日的縱慾,絲毫沒有讓他顯得狼狽,反倒是讓他透上了一股之前完全和沒有的成熟之感,憨傻都消了大半。
他一錯不錯盯著秦妙言,伸手給她別了下鬢邊髮絲,又湊近在她的面頰鼻子上親了好幾下。
最後一個吻,落在了秦妙言的眉心。
正欲不耐煩地蹙眉數落人的秦妙言,被這珍而重之的一吻,弄得一腔的不耐像被戳掉的泡泡,「噗」地消失不見。
「行了,你……」秦妙言話說一半,李扶光又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唇。
不同於之前親熱之時,他那副恨不得將她拆吃,恨不得用舌頭將她心臟都勾出來的勁頭,李扶光此刻的吻簡直溫柔得讓人心尖發酸。
輕輕地啄,慢慢地輾轉,好似秦妙言是一塊不細細捧著,就要碎掉的豆腐。
秦妙言心裡怪怪的,但是又確實不討厭這種感覺。
以往每一次的歡愉結束,她便會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