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還是委婉溫柔地提建議。
但是很快就被李扶光弄得繃不住本性暴露。
「別吃那麼快,你是餓死鬼託生嗎?!」
「我真是服了,一碗飯,三口,你那嘴是無底洞嗎?」
「塞一堆東西在裡面真的好受嗎?不會咬到腮幫子嗎!」
「大哥!你能不能別再用袖子擦嘴了,你身上這身兒是鮫紗,你知道什麼是鮫紗嗎?修真界千金求不來一尺,有價無市!買十九個你都夠了!」
秦妙言說話越來越刻薄,皺著眉完全沒什麼心魔纏身的樣子。
但是她說話再怎麼直白難聽,李扶光聽了也只是嘿嘿嘿地笑,一點也不往心裡去的樣子。
秦妙言懷疑他根本就沒長心。
他看著秦妙言的眼神依舊帶著崇敬和清澈,甚至還多了一點親近。
秦妙言有點心累,她好多年沒有在一天之內說這麼多話了,還是帶著情緒的。
她都在琢磨著要不直接把人變成傀儡算了,這人除了臉,真的沒有一丁點像她記憶裡面的那個人。
反正她也就是圖個臉,死的活的都無所謂吧?
結果她正在糾結,就見李扶光被她說了之後,將吃一半的飯一放,直接把衣服給脫了。
他因為養病,長發半束,只著了一件貼身中衣,就是秦妙言說的鮫紗所制。
脫了那一件衣服,他就是打著赤膊,少年人初長成的寬闊脊背和柔潤的面板,就這麼猝不及防撞入了秦妙言的視線。
他生得很白,面板也是細膩無暇,一看便是精細養大的,也不知道是哪家仙門嬌養出來金貴公子哥。
但是他的脊背肩胛又並不單薄,畢竟身高在那裡放著,他又是修士,肌肉流暢好看,帶著一種蓬勃熱烈的生機。
秦妙言的殺意頓時被沖了個七零八落。
第一反應是這小崽子在色誘。
但是很快她就否認了,如果這種蠢貨會色誘,那母豬都能上樹耍一套劍法了!
估計秦妙覺得自己現在把他褲子當場扒了,他也會以為她是找什麼和她哥哥一樣的胎記呢。
於是秦妙言奇怪問:「你脫衣服做什麼?」
李扶光端起碗繼續吃,邊吃邊用那張俊得沒邊,卻被飯塞得鼓囊囊的臉說:「你說這是鮫紗,太貴重了,我不用穿這麼好的東西,等下讓小春收起來吧。」
也是厲害,自從那天當了她「哥哥」,他嘴裡就連尊稱也比較少了,說話你你我我的,讓秦妙言反反覆覆覺得被冒犯。
他說得理所當然,甚至還抽空對秦妙言傻笑了一下,那酒靨因為塞滿了飯,沒顯出來。
秦妙言冷漠地想,哦,傀儡絲或許真的能把酒靨填上,畢竟飯都能。
可能是被冒犯的次數太多了,她逐漸麻木,她聽著他說的話,看著他那未經人事的兩個朱果果,還有心情玩味地逗他:「那褲子也是鮫紗的,你怎麼不一起脫了讓小春收起來?」
李扶光愣了一下,然後面色微微透出一點紅。
秦妙言看他露出羞赧神情,頓時來了精神,還以為他開竅了,聽懂了自己的調戲,正想伸手摸摸他,調調情,結果他哐當又來了一句,「我腿毛太重了,怕你吃不進去飯。」
秦妙言:「……」果然還是做成傀儡吧!
李扶光說完又沖秦妙言傻笑,笑得兩個酒靨深深,一副傻得快死的樣子。
煩死了!
秦妙言瞪著他咬牙說:「你別笑,你一笑就不像他了!」
李扶光倒是聽話立刻把笑容收了。
不過有些人,即便是閉上了嘴巴,笑意也會從眼睛裡面飛出來,橫衝直撞,上躥下跳,燒的到處都是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