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絨這幾天倒是沒有想過這件事,聽到賀厭的話後,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雖然很想恢復,不過現在這件事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大家只要沒事就好。」
他現在願望變得十分簡單。
賀厭蹲下身,心中一動:「這個大家包括我?」
謝絨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會這樣問:「當然包括你。」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對賀厭是什麼想法,但是無疑,賀厭對他來說也很重要,謝絨不至於連這點也分不清。
白天阿絨對於他情侶的說法沒有回應,但是在知道阿絨希望沒事的人裡包括他,賀厭的心情卻也詭異的愉悅了起來。
「我不會有事。」
「阿絨在乎的人都不會。」
他忽然保證,叫謝絨怔了一下,撇過頭去頓了頓,還是道:「謝謝。」
這是很鄭重的一個謝意,賀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幫謝絨吹好頭髮之後將人抱上了床。過了會兒,躺在了另一邊。
「晚安。」
低沉的聲音響起,謝絨聽著這聲音竟然久違的感覺到了一股安心。
他掌心放開,慢慢的睡了過去。而在謝絨睡著之後賀厭才看向外面。從鬼村裡出來沒多久,他身體就有了異常。那群殭屍的死亡顯然沒有給劇情一個教訓,對方又開始對付謝絨了。只是這一次對方聰明瞭些,知道在劇情設定裡一切鬼物都無法超越他這個所謂的「主角」,於是換了另一種方法。
想要喚起他的惡念,叫他徹底被鬼心吞噬,變成一隻生了魔的沒有情感的惡鬼,「親手」失控的對謝絨動手。
劇情可真是打的好算盤。
他表情諷刺,知道幾乎所有死去的邪祟都是這樣,他只不過是因為劇情的「福氣」所以保持著理智。
現在劇情要對他這唯一的理智下手了,他也早就料到。
賀厭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就感覺到額頭巨痛,比死亡更大的痛苦在記憶裡攪動,似乎有一隻手在切斷他的所有情緒,讓他內心充滿負面情緒,徹底淪為惡鬼。
然而賀厭表面上依舊看不出什麼,這幾天甚至連謝絨也沒有覺得不對。
在惡鬼的本能幾乎要侵佔他頭腦的一夜夜,賀厭都是靠著在謝絨身邊度過的。只要身邊躺著謝絨,他心裡就像是安靜下來了一樣,一次也沒有抬起過手。
賀厭死死地看著對面的謝絨,像是要將他的樣子在腦海里描摹一千遍一樣,原本正常的瞳孔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漆黑。
惡鬼化叫他身上冷意越來越重,心中幾乎湧現出一股殺意,只是這股殺意卻像是被困在籠子裡一樣,自願無法掙脫。
微風吹起的夜裡,他手背上青筋湧起,看著睡著的謝絨不舒服的翻了一個身,這才緩緩的眨了眨眼。
……
謝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原本沒有注意,只是在賀厭早起去打水的時候目光忽然一頓,發現了他手上的痕跡。
賀厭手上赫然有一個深刻入骨的傷口。
他微微皺了皺眉,有些意外。
「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
賀厭本來有意遮掩,只是這個傷口是他昨天晚上為了剋制自己留下來的,沒有那麼容易消退,沒想到還是叫謝絨看見了,不過他神色自然,只是輕輕瞥了眼。
「昨天晚上不小心弄的。」
「沒事。」
他放下襯衣,謝絨卻皺起眉,直覺不像是賀厭說的那麼簡單。賀厭已經是鬼王了,還有誰能夠傷到他?就連當初的泥塑邪像都沒有辦法動他分毫,可是現在他手背上的傷口卻這麼厲害,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謝絨推著輪椅,在賀厭走過來時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