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細小的劃痕上按了按。
「疼嗎?」
謝絨輕「嘶」了一下,有些疑惑地伸手摸了摸。
「難道真的劃到了?」
「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傷口比較小。」
賀厭垂下眼,眼瞳深冷,在謝絨還想要再觸碰時,制止了他。
「不要用手碰了,我先消毒。」
醫藥箱裡工具倒是很齊全,賀厭拿棉簽在耳後輕輕擦了擦,在謝絨表情有些難受時心下一軟。
「先忍忍。」
謝絨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剛才砸傷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這會兒反倒是有些疼了。
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在耳後浮現,他下意識地想要抓住輪椅,卻想起來自己是坐在沙發上,指尖只能隨意地攥緊綿軟的墊子。
嚴邂剛剛洗完澡,頭髮上清冽的香氣還縈繞在鼻尖。
謝絨微微有些尷尬,剛才沒發現,因為上藥的姿勢兩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呼吸似乎都能觸碰到。
不過……嚴邂手上好冰啊,他心裡漫無目的的想著,一直到嚴邂收回棉簽,看著眼前細微的傷口有些礙眼:
「再貼個創口貼吧。」
謝絨看不見有多嚴重,下意識點了點頭,就被一個微涼的東西貼在了脖頸上。
「這兩天早中晚都消毒一次。」
「我來幫你。」
對方也是為他好,謝絨當然不會不識好歹。
「謝謝了。」
「要是沒有你我肯定看不見。」
他忍不住看著嚴邂笑了一下,覺得對方好像總是在幫他。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眼神單純毫無防備,看著賀厭好像在看什麼很欣喜的人一樣。叫賀厭難得的有些不自在。
他轉過身將棉簽扔在垃圾桶裡:「去調監控了嗎?查出來是誰?」
謝絨搖了搖頭:「物業正在查,我就先回來了。」
「應該下午就能有結果。」
高空拋物這種事情謝絨倒是不相信物業會包庇。
賀厭聽見後也沒說什麼,只是開口:「下午我陪你一起去看。」
「好啊。」
謝絨點了點頭。
下午的時候,物業那邊就打了電話過來。
「不好意思謝先生。」
「監控這邊有點兒問題,您下午要不過來一趟?」
謝絨微微皺眉有些疑惑。
監控能出什麼問題?他和嚴邂對視了一眼,換了衣服去了物業。
像是知道他們的疑惑,剛一進來物業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謝先生,我們檢視了今天那個時間段所有的監控,但是沒有找到是哪一戶扔下來的。」
「保溫杯掉下來的位置是監控死角,如果稍微往外一厘米,就能拍到。」
結果就是因為差了這一點,保溫杯完全查不到,他們中午的時候去附近的樓棟挨家挨戶的詢問教育,也沒有人承認。
現在好像只剩下報警驗證指紋了……
物業歉意的看向謝絨。
「十分抱歉,我們會儘快在死角處再加裝幾個攝像頭的。」
謝絨皺了皺眉,賀厭則是看了眼保溫杯,他不是人類,看的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所以能透過保溫杯的碎片看的更多些。
——保溫杯上並沒有留下指紋。
要麼是扔東西的人當時是戴著手套的,要麼……賀厭微微有些疑惑,目光不由看向了謝絨脖頸。
那個萬景觀的道士給的三寶符籙不僅可以預測邪祟靠近,也能在異常危險降臨時提示謝絨,但是按照謝絨當時的情況來看,符籙應該沒有發燙,不然他不會沒有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