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滿心期待地把從歐洲帶回來的手信裝進書包,又生怕遺漏,在清早出門前不忘反覆確認。
放學後,她再檢查了一次,才放心地往孖記茶餐廳走去。
半個月沒見,進門後沒有看見陳祁然,她收斂心神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後,拿出書包裡的手信分給他們。
蘭姨拿起它們愛不釋手,問道:「初棠這個假期去了歐洲旅行?」
她笑了笑:「對,我覺得這些小玩意都挺有意義的,就準備了一些送給你們。」
「謝謝你。」
蘭姨表達感謝的方式很直接,起身進廚房拿了一大碟點心給她。
可是當葉初棠把點心吃的差不多,陳祁然仍未出現,她正要開口問,便聽見財叔說道:「阿然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今天學校有點事,會晚點過來。」
她剛好收到陳發的訊息,變相在提醒她不能再等下去,不然要是晚到家,說不定父母會起疑心。
只好讓蘭姨幫她把冰箱貼轉交給陳祁然。
雖然沒有見到他,但是葉初棠沒有因此感到挫敗,只要他還在孖記打工,總有見面的機會。
隔天她提早出門,為的是以買菠蘿包當早餐的名義去碰運氣。
好在今天的運氣很好,剛停下就看到了站在收銀臺旁的陳祁然。
葉初棠的腦海里浮現出好幾個問題,最終說出的還是往日那句話,然後陷入了沉默。
陳祁然的動作一如既往,夾起菠蘿包裝進牛皮紙袋,遞給她時說道:「對了,謝謝你的冰箱貼。」
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她險些忘了接過菠蘿包,怔怔地問道:「你鍾唔鍾意?」
他輕笑,答道:「鍾意。」
這兩個字,足以讓葉初棠的內心泛起漣漪。
就算知道他指的是冰箱貼,她卻情不自禁地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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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小小的手信拉近了葉初棠和孖記茶餐廳的距離,相比起之前的見面,蘭姨對她是更加親近和熟絡。
這份善意無形中給了她更進一步的勇氣。
她有時會提早出門,讓陳發幫她一起瞞著,又或者是放學之後,找藉口到孖記多待一會,一成不變的是陳祁然對她不冷不熱。
倒是蘭姨,下午客人少的時候會跟她閒聊。
她們的瞭解也就侷限於名字和稱呼,蘭姨想要開啟新話題不是難事,看似隨意地問道:「初棠讀中幾?看起來應該是阿然比你大。」
「我讀中四,陳……陳祁然呢?」
她好想和蘭姨那樣叫他,現實卻是連叫他的全名都沒法太自然。
蘭姨捕捉到話裡的波瀾,但是沒有點明,而是繼續說道:「阿然現在讀中五,雖然看起來沒個正形的,其實啊,他成績很好的。」
她們的話題突然圍繞著陳祁然開始,葉初棠的問題脫口而出:「蘭姨,他不在這個區念書,怎麼會在孖記打工?」
前幾次的見面都不由得她多想,如今平靜下來後才後知後覺陳祁然上的同樣是名校。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蘭姨瞥了眼站在收銀臺招呼客人的陳祁然,猶豫片刻後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哎呀,還是以後讓阿然自己告訴你。」
平時再八卦,一旦有些涉及到隱私的事情,蘭姨不會像長舌婦那樣四處宣揚。
話是這麼說,蘭姨又忍不住繼續道:「還好阿然爭氣,上的是資助中學,這樣才能趁課餘時間賺大學的學費。」
口直心快慣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怕葉初棠誤會,趕緊解釋:「很多人看阿然成績好,想承擔他的生活,也被他拒絕了,說要靠自己。」
「還好他成績好,才允許他這樣打工。」
每回提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