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孃家弟弟要有這本事,老二老三也儘管跟著去,沒有那就閉嘴。」
一句話,把倆媳婦的怨念都堵住了。
劉老爹這才放下碗筷:「行了,快點吃,吃完還得去地裡頭幹活。」
一聽這話,其他人更加怨念了,憑什麼大哥出門享福,他們得在家幹活?
到了地裡頭,不知兩個媳婦,就連劉老二,劉老三面子上也露出幾分來。
劉老孃撇了撇嘴,跟劉老爹吐槽:「一個個懶得出精,不如老大和老大媳婦勤快。」
劉老爹看了眼倆兒子,也嘆氣:「老大跟著顧豐登,將來怕是不愁銀子花,哎,誰能想到他們家還能起來。」
「他爹,你說把老二老三也送過去怎麼樣?」
劉老爹聽了直搖頭:「快打消你那蠢主意吧,你沒看出來嗎,那小子生怕咱家虧待了五穀,所以才三天兩頭的喊她回孃家。」
「我哪兒虧待她了,是短了她吃,還是少了她穿,哼,當初她一天到晚補貼孃家,我也沒讓老大休了她。」
劉老孃叫屈。
劉老爹只說:「得了吧,你三天兩頭給她氣受。」
「那當婆婆的,還不能說媳婦兩句,我也沒打她。」
「行了行了,人弟弟願意照顧,又送錢又送東西的,咱家佔了好處,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照顧咱家老大,那還不是看在五穀的面子上,你別把事情搞砸了。」
劉老爹壓低聲音:「老大去一趟青山府,兩個月,足足賺了一兩銀子,咱也得知足。」
劉老孃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另一頭,顧豐登帶著人來到徐家。
仔仔細細的交待了姐夫堂哥盤包漿的法子,顧豐登盯著他們做了一趟,見步驟動作無誤,這才點頭。
他轉身,目光落到還未修復的屏心上。
據孫章所言,中間壞掉的四面屏風的屏心上,雕刻的確實是祝壽圖案,一福祿壽、一麻姑祝壽、一壽山旭日、一為九世同居。
前三者還有樣式可循,最後一副卻是參考孫章母親當時的家境而專門繪製雕刻而成。
當年的圖紙早已消失,孫章母親自己也想不起多少來,無跡可尋。
顧豐登苦惱了一番,索性先丟開一邊,從前三幅圖開始修復。
他先取出損壞程度最輕的一塊屏心,拓印在紙張上,然後根據花紋的殘留部分進行補全。
這是按圖索驥的笨辦法,幸好這三幅還算有跡可循。
譬如福祿壽圖,三星的腦袋還在,基本就能確定這幅圖的大致位置,在上頭加以補全。
再根據完好的那兩幅雕刻風格,儘量往同一個風格靠近。
修復的過程遠比直接雕刻還要更難,需要木匠不斷調整自己的刀鋒,以免修復過後,糧種風格衝擊之下,反倒是顯得不倫不類。
譬如這幅千壽屏的工匠,刀工細膩,但整體風格卻偏向於濃艷熱烈,不管是壽字,還是祝壽圖,線條飽滿,大開大合,講究一種舒展開來的魅力。
這與顧豐登本身的風格有些差別,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在修復的過程中,他無數次摸索著彼時工匠的心思,揣摩著他當時的姿態,才能貼合。
整整五日,顧豐登才修復完第一塊屏心。
孫章過來一看,很是滿意,大聲誇讚:「顧大師的手藝果然沒的說,特意請您過來是對的,這屏心跟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顧豐登覺得他說得誇張了一些,但還是鬆了口氣。
「既然滿意,那我就按照這個風格,繼續往下修了。」
「辛苦顧大師了,您也不必太趕,若是累了就歇一歇。」比起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