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睿看著蔣禮。」阿姐是在怪我?」
蔣禮笑道:「我沒怪你,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很明顯,我們兩個走的不是一條路。各自安好吧!」
蔣睿忽的拿下面具,露出猙獰恐怖的臉,跪在了地上,對著蔣禮不停的磕頭。」阿姐,就當我求你了,你幫幫我吧!阿姐!阿姐!阿姐!」頭都磕破了,血跡順著額頭滑下來,糊了一臉。
蔣禮無聲的嘆息,伸手將蔣睿扶起來。」阿姐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蔣睿倔強著不肯起來。
蔣禮無奈。」起來。」
蔣睿倔強的昂著頭,任憑鮮血從臉上滑落。
蔣禮雙手一使勁,直接將蔣睿從地上拉了起來。
蔣睿有些驚恐,阿姐一個弱女子,力氣怎麼會如此大?」別跟我玩道德綁架,我不吃這一套!來人,送客!」蔣禮不耐煩的說道。
蔣睿惡狠狠的瞪著蔣禮。」你真的不肯幫我?哪怕我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你?世上真有你這樣自私冷漠的姐姐,我今兒個總算見識到了!」
蔣禮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讓人將蔣睿攆了出去。
蔣睿站在院門口,氣的渾身發抖。他始終記得阿孃臨死前的話,阿孃說,讓他一切以自己為重,乳母他們,包括阿姐,都是為他活著的。必要的時候,為了保全自己,可以犧牲一切,包括阿姐。
乳母也是這麼告訴他的。
可阿姐和她們說的不一樣。能為自己犧牲,是阿姐的榮幸,可她竟然不願意!好,很好!既然你如此無情,那麼就不要怪自己無義。他一定會讓阿姐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蔣睿轉身就走,路上遇到幾個人,看到他一臉驚恐的閃躲。
蔣睿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捂著臉,面具丟在小院裡了,再加上額頭的鮮血,越發猙獰。他趕緊捂著臉一路小跑。
當晚,蔣睿卻被帶到了太子跟前。他有些驚恐,不知太子找他到底是吉是兇。
太子笑容滿面,可說出的話卻讓蔣睿心中大驚失色。」怎麼?你不願意?」太子道。
蔣睿趕緊磕頭。」願意,小子願意的。」
太子扶起他。」起來說話。按理說,你該叫我一聲三叔的,自家叔侄,不必這麼客氣。」三叔。」蔣睿從善如流的改了口。」三叔的意思,侄兒明白,原本侄兒有個很好的人選。只可惜……」你是說你阿姐?」太子笑道,想起廢太子妃當年,的確稱得上是國色,她的女兒想必也是如此。然後搖頭。」不妥不妥,輩分上不對。」
蔣睿笑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位要娶個絕色,可這世上哪有什麼絕色,即便有,也該落入皇家。臣子豈可獨享。我阿姐,本該是最合適的人選。只可惜,我阿姐臉毀了,又目光短淺,不肯配合……」
太子笑著搖搖頭。」不妥不妥。再找旁人吧!天下之大,總能找到的。」
有些事別人不知道,他這個太子還是知道的,璋兒討來的墨菊就是蔣禮進上的。這些年父皇案上擺著的鮮花基本上都是蔣禮這個侄女兒送的。父皇嘴上不說,可心裡還是很在意這個孫女的。
聽王大伴說過,父皇曾在孝元皇后的靈前承諾會保住廢太子的血脈。為人子的他自然要成全父皇的心意。可蔣禮也是廢太子的血脈啊,和蔣睿這個狼崽子相比,還是識時務的蔣禮更得他心。
蔣睿有些失望,可轉念就想,不能急於一時,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眼下,辦好太子交代的差事才最要緊!」是,侄兒都聽三叔的。」
太子笑著點點頭。」嗯,好孩子。」
蔣睿從乾陵回來,蔣訶迫不及待的就來了,發現蔣睿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怎麼?見到你阿姐就這麼高興?」
蔣睿笑而不語,只是看向蔣訶的眼神裡有著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