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新婚之夜,她實在無法面對這個氣都喘不過來的病秧子, 乾脆在交杯酒裡下了藥,迷暈了他, 讓侍女代替自己和他圓了房。之後有限的幾次行房,都是這般讓侍女代替的。蕭建通沒有懷疑過什麼, 就連兒子的出生, 蕭家上下也沒有懷疑,只以為是上天庇佑。
至於她和雲守鶴的事,只是傳聞,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何況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蕭建通要生氣早就生氣了,何必在這個時候呢?
可她自問, 沒留下什麼把柄和破綻啊。
這時候,宮裡來人,傳她進宮。
淳于薇有些疑惑,她抬眼看去,猛然發現不對之處了。婆母呢?她怎麼不在?
可不等她多想,宮裡來人催的緊,她只能硬著頭皮進宮了。
一進宮門,她發現不對勁,這不是去父皇的建信宮,怎麼是去往後宮?難道是父皇聽了哪位娘娘的挑唆?
等淳于薇被帶進了長樂宮,微微蹙眉,長樂宮乃太后太妃們的居所,難道是?」孽畜,還不跪下!」
淳于薇看著滿臉恨意瞪著她的蕭夫人,再看看一旁已經清醒過來,靠在軟枕上怒氣沖沖看著她的蕭太妃,再看看一旁對她怒目而視的文帝和皇后,立馬跪了下來。」兒臣不知犯了何錯,惹得父皇母后這般生氣。」淳于薇心裡如擂鼓一般,可表面上還強裝鎮定。」你還敢說!」文帝怒道。」你不守婦道,氣死了自己的夫君,你還說你不知犯了何錯?」
淳于薇心裡咯噔一聲,急忙抬頭。」這是從何說起?沒有的事!」
蕭夫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到底顧忌著文帝。」公主若看不上我家通兒,直說便是,通兒也不是非尚主不可。可你何必如此羞辱通兒。皇上,公主自下降蕭家以來,一直未和我兒圓房。新婚之夜是由侍女松兒代替公主入得洞房,之後也是如此。有侍女的供詞在此,證明臣婦所言為真。公主未和通兒在一起過,那個孩子自然也不是通兒的骨肉。通兒和那孩子滴血認親過,確認那孩子不是通兒的骨肉。通兒受不了這樣的羞辱,生生氣死。臣婦求陛下做主!」
蕭夫人於袖中拿出侍女松兒的證詞,雙手捧起。
內監將其轉交去文帝,文帝看了,怒髮衝冠,左右看了看,拔起侍衛腰間的配刀,就要向淳于薇砍去。
皇后見狀,趕緊上前去攔。
淳于薇嚇得花容失色。」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冤枉,你還敢說!當初太妃求朕為蕭建通賜婚,是你主動請纓,朕再三問過你,你說你仰慕已故的蕭太傅為人,仰慕蕭建通的才學,願意嫁入蕭家。朕才賜婚的。可你是怎麼做的?你就是這樣仰慕的嗎?」文帝十分憤怒。
淳于薇怎麼肯承認呢,她膝行幾步,拽著文帝的衣袍。」父皇,兒臣沒有,這是誣告,這肯定是誣告!是松兒那賤婢覺得兒臣對她太苛刻了,故意陷害兒臣。父皇明察啊!」
蕭夫人憤憤的瞪著淳于薇。」臣婦本想給公主留些臉面的,可公主執迷不悟,那就別怪臣婦無情無義了。」隨後挺直了腰桿。」皇上,臣婦知道公主的姦夫是誰,正是長安守備雲潛的兒子云守鶴。公主在城西大同坊有個別院,就是公主和那姦夫私會之處。」
文帝蹙眉,雲守鶴,這個名字好生耳熟。
皇后在文帝耳邊輕聲提醒了幾句。文帝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就是在蔣將軍尾祭禮上騷擾文修君的那個雲守鶴?」
淳于薇見蕭夫人連雲守鶴和她們私會的別院都知道,便知道大勢已去。此時,她顧不上其他,一心只求自保。
她臉色蒼白,摘掉了身上的銀簪子,抱著文帝的腿。」父皇,是那雲守鶴勾引兒臣的,兒臣只是年少無知,求父皇寬恕!」
文帝見淳于薇承認了,幾乎沒被氣死!